車門,也是含笑搖手,沒露出半點口風。
看著大吉普拖著長長的尾氣消失在視野內,馮京的笑臉陡然凝住,“波濤,怎麼還沒走?”要說馮京還真是成了精了,陳波濤在距離他背後尚有四五米的位置行來,他便從腳步聲,辨出了來人。
對此,陳波濤卻是毫無驚訝,顯是這套路,二人早弄得熟了,笑道:“沒看到您這出‘蕭何月下追韓信’的結果,我可捨不得走,怎麼著,看您這鄭重其事,難不成還真有來頭?”
陳波濤步履從容,步伐卻是極大,片刻就到了馮京的身側,接道:“我早說了這小子有來頭,您也不想想二十歲的縣長,戲文裡怕是都編不出來,要我說沒準兒靠山屯的成績,就不是這小子張羅出的,那會兒他才多大啊。。。。。”
陳波濤的老毛病又犯了,開始喋喋不休地訴說起他收攏的證據,立證薛向是大有背景的衙內,當然,主要目的還是證明薛向絕非靠真本事爬上來的。
馮京對這個內侄“俊傑相輕”的毛病,可謂瞭如指掌,當下,喝斷陳波濤的地滔滔不絕的論證,“行了,趕緊進京,這會兒可不是練嘴的時候,弄不到有用的,後果你知道。”
陳波濤自然知道馮京所言非虛,眼下的事兒,可不止關係到馮京,還關係到他自己這如火的前程,若是馮京到了,自然也就沒他的好了,大河有水小河滿,大河沒水小河干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當下,不敢囉嗦,凜然問道:“那小子不是有來頭兒麼,您就沒。。。。。”
馮京瞪了他一眼:“廢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都忘了,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姑父,這兒沒外人,您就交個底吧,我這回去京城,到底走誰的門路啊,總不能沒頭蒼蠅瞎轉吧?”
“我有門路,也就用不著你去京城瞎轉了,罷了,現下好在有突破口了,你進京後,多聽少說,主要幫我探探薛向的訊息,不過,千萬注意口風。”
“明白了,唉,這也算是眼下唯一一條道兒了,但願能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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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伏天,又逢連日不雨,酷暑難消,吉普車內,前後四扇窗都大大地開著,前面的司機大吳似也熱得夠嗆,車速一直拉得高高地,可即便這樣,狹窄的空間內,也是悶熱非常,小傢伙這會兒早熱得受不了了,連一直不離身的小白,也被她放在一邊的座椅上,小手不住地搓揉額頭的疤痕。顯是悶熱之下,創口瘙癢,有了發炎的跡象。
“陳處長,離蕭山縣還有多遠啊?”薛向拉過小傢伙的小手,不讓她揉搓,生怕感染,化了膿,又把她提上了座椅,讓他小身子堵在一側的風口處,儘量助她消暑。
副駕駛的陳處長頭也不回地道:“熱著了吧。唉,說起來,京城和咱遼東同屬北方,可皇城到底是皇城,冷得時候,咱遼東比京城冷,熱得時候,咱遼東同樣又較京城熱。。。。。”扯了通閒篇。陳處長才說到正題:“薛縣長,不瞞你說,我雖是土生土長的遼東人,可這蕭縣和我老家一南一北,我是久聞其名,卻是從未去過。參加工作後,又一直在遼陽,更是未下過蕭縣,你這問題,我可答不上來。要不我讓大吳開快些,追上前邊孫部長的車問問?”
說起來,陳處長也非是個健談的性子,之所以這會兒儼然化身話嘮兒,還是因為方才馮京親自送薛向上車,還順手幫著關門之故。官場中。很多事都不會用語言說出來,即便化作語言往往也不會講透,那就靠個人體悟。顯然,馮京如此作勢,幾乎就是明擺著賣好薛向。陳處長這老機關怎麼會看不出來,退一步講,即使沒有馮京那番作勢,單看這遼東歷史上。最年輕的副縣級幹部在自己眼前誕生,他也不會小視於薛某人。
而陳處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