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又聽到細不可聞的聲音,“自己想辦法回去。”
靈兒在下落過程中心裡咒罵,沈落瀟你這個腹黑男,虧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聖母男呢。原來沈落瀟在離開的那一瞬間,足下用力,已是將東陽宮的屋頂震出了一個洞,而靈兒正好從這個洞掉下去。這就是沈落瀟答應她的所謂“從天而降”。
天澈正在書桌前看著一張畫,聽到聲音立時用奏摺壓起,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綠色身影從天而降,跌落案前。
靈兒腳筋一震,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再也忍不住“哎喲”一聲叫出來。
外面早有侍衛聽到動靜詢問,天澈正要呼人拿刺客,忽聽得叫聲熟悉,定睛看去,靈兒早開口了,“風天澈。”
天澈立時喝退門外侍衛,從案後繞前,把靈兒抱起,“你……”
靈兒在他懷裡好不委屈,“腳……”
天澈把她放到榻上坐好,幫她把鞋脫下,然後推拿兩下。
“咯吱”的骨頭聲,伴著靈兒的“哎喲”,疼痛奇蹟般消失了。
靈兒下地試著走了兩步,然後跳了兩腳,抬頭看看缺了個窟窿的屋頂,“你這屋頂也太高了點吧,而且瓦太薄了。”
天澈道,“你怎麼跑到上面去了?”
靈兒得意一笑,“我厲害吧?”
天澈沉下臉,“你怎麼來的?”
靈兒道,“我做夢夢見一個神仙帶我飛呀飛呀,就飛到這裡,然後神仙突然把我扔掉了,等我醒過來,我就在這裡了。”
靈兒看了看天澈,伸手拍拍自己臉頰,“咦,難道我還是在做夢?”
想了想又伸手拍拍天澈,“還是說,是風天澈你在做夢,我現在是在你的夢裡?”
靈兒收回手,抬頭望天,“或者,是神仙在做夢,我們都在他的夢裡?”
天澈雙手捏著她的臉頰,“你醒醒吧!夢遊啊!”
靈兒臉頰一陣疼,抬頭看天澈,“我在夢遊?那還是在做夢了?”
天澈放開手,“哼”了一聲,“學得倒挺快。”
靈兒自然知道他是在嘲笑她引用“蕉葉覆鹿”來跟他打馬虎眼,她也沒想這能糊弄住天澈,於是蹦到天澈桌案上坐下,隨手翻開他一本奏摺,“風天澈,看不出你平時逃學貪玩,原來學習也挺勤奮的,連夜車都開上了。”
天澈一頭霧水,“什麼夜車?”
“夜車就是指人晚上挑燈夜讀,俗稱開夜車。”
天澈走到案前,拿過靈兒手上的奏摺,“父皇政事繁忙,我身為太子,理所當然替他老人家分憂解難。”
“分憂解難到半夜對著美女圖……”靈兒眼尖看到天澈奏摺下壓住的畫卷,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畫像。想到天澈最近選妃,心裡微惱,好你個風天澈,嘴上說得好聽,熬夜苦讀,原來是在欣賞美人。可是當她把畫拿起來之後,又愣住了,傻傻地看著畫裡的人。
烏雲挽髻雙連珠,黛山映眉漆點目……
靈兒嘆氣,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妙手丹青,“我終於明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是什麼意思了。”
天澈在靈兒掀起畫紙時原想搶過來,但轉念又想,看這丫頭怎麼說,於是站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想過靈兒會驚喜,然後跳起來,“呀,風天澈,這不是我嗎?”
或者高興,也跳起來,“呀,風天澈,原來我這麼漂亮呀?”
也或者奇怪,“咦,風天澈,你這裡怎麼會有我的畫像?”
更或者害羞,“呃,那個,風天澈,你畫我做什麼?”
當然,天澈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靈兒一臉茫然地跟他裝糊塗,“怎麼這個人看起來這麼眼熟?”
是的,他想了無數的可能,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靈兒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