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麻煩了,“我也不懂什麼陰謀詭計,等把你送到平城,陛下會替你找出兇手的。”
“那些人說的是匈奴話。”吳王拓跋餘突然冒出一句,“他們不是柔然人,就是盧水胡,再不然就是高車人,我聽他們老是說抓活的抓活的,應該是要抓我去做什麼……”
“語言不能代表任何問題。”賀穆蘭在現代見過不少犯罪分子交流時用英語,其實根本不是英語系國家的例子,“這也不是你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殿下。你還活著,想想那為你犧牲的幾百侍衛,你必須要活著回去,回去才有一切。”
“恩。”
***
賀穆蘭帶著吳王逃跑的路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帆風順。那幾百騎士此時都化整為零,在通往平城的道路上不停出現。
賀穆蘭有好幾次差點和這些人撞上,卻不得不調轉馬頭換到其他方向。
這也讓賀穆蘭肯定了這群人應該不是盧水胡,盧水胡從不在平城附近“做事”,否則也不會跟著崔琳到了梁郡才動手。在平城邊緣,一不留神就撞了鐵板,他們是僱傭軍,老是給自己惹麻煩,也不會有僱主找他們。
這般熟悉地理環境,應該就是平城附近的人,至少經常在平城附近出沒。
賀穆蘭將這個推斷告訴吳王后,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在平城附近能調動大批柔然騎士,又熟悉平城周邊環境的,只有東宮太子手下的河東將軍閭毗(喝屁)。
大魏當年北征柔然,使得老可汗大檀敗亡,閭毗是和皇子吳提競爭可汗之位失敗的皇子,當年一氣之下帶著自己的手下和親妹妹投降了大魏,也幫助策反了不少柔然的大將。
他的妹妹閭氏如今正是太子拓跋晃的妻子,那位正當紅的皇孫——“拓跋濬”的母親。
而他的母親也姓閭,卻是老可汗大檀之女,現任吳提可汗之親妹。可汗的妹妹當然得配大魏的皇帝,否則便是對柔然人的輕視。可政治失敗者的妹妹,哪怕帶著千軍萬馬來降服,也只能配未來的皇帝。
這便是名正言順的好處。
尷尬的關係,使得吳王之母閭左昭儀和太子妃閭氏的關係一直不好,而河東將軍閭毗則是太子皇位有力的支持者,平日見吳王,也多是橫眉怒目……
吳王拓跋餘這十年宮廷生活也不知道遇見過多少次危機。
他父皇后宮裡的妃子幾乎全都是戰敗國拉來和親的公主,鮮卑貴女反倒不多。可是唯一立為太子的兄長拓跋晃,卻是鮮卑大貴族賀賴氏的貴女賀夫人,這隱隱也表明皇帝雖然可以廣納妃子安撫亡國者的不安之心,可是對繼承人卻是要求甚高的。
——至少,鮮卑妃子留後比戰敗國公主留後要容易的多。
否則赫連皇后也不會一直無子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母親身為柔然的公主還能留下孩子,讓他從小到大也不知道遇見過多少明槍暗箭。胡人的宮鬥比漢族還要殘酷,因為身後幾乎都站著曾經大國的影子。國雖亡了,人手都還在,宮裡弄不出什麼明堂,后妃的親眷和相輔的勢力瓦解與無形卻是正常的。
更何況皇帝樂於見到亡國之人削弱實力,對於這種“鬥爭”從不制止,只要不危及子嗣,女人們斗的地動山搖他都當沒看見。
“是閭毗。”年幼的吳王已經咬準了是那位陰冷的將軍,“一定是他。”
“不要想太多。”賀穆蘭摸了摸他的腦袋。“今天不能再趕路了,進村子怕連累別人,我們行李全丟了也不能紮營,等下隨便吃點乾糧,合衣睡上一晚吧。”
賀穆蘭找到一個背風的地方點上篝火,將胡餅放在火旁烘一烘。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