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中走動,都聽說過‘狄美人’的雅號,狄葉飛,你這般招蜂引蝶,四下惹事,還想要引的多少人為你爭鬥?身為男兒之身,惹得男人為你爭鬥,你難道不覺得羞愧嗎?”
這話一出,狄葉飛臉色煞白,身子搖了搖,像是受了巨大的打擊。他原本先被人潑了冷水,又被折辱,引著花木蘭等人為他出頭,就已經羞愧難忍,全靠自尊苦苦硬撐,如今被夏將軍用這等罪名“定罪”,頓時喉頭一甜,整個人要倒下去了。
他被按在原地,身後便是那一個帳兵,那人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見他身子有些晃盪,往前迎了迎,想要讓他好倚靠。
他先有點感激,覺得這是個好人,再聽得夏鴻的怪罪,竟陷入了自我厭惡的怪圈,認為這人也是看他貌美,想要佔他便宜。即使不是,也是因為他長得好,才起了憐惜之心。
這麼一想,他對自己這張臉的厭惡更甚了,恨不得自毀一番才好。
狄葉飛被怪罪,賀穆蘭等人素來知道他冷傲的脾氣,立刻一個個叫嚷了起來:
“夏將軍,狄葉飛性子冷,不是那樣的人啊!”
“夏將軍,他日日和我們同吃同住,我們為什麼不會對他動手動腳?明明是別人齷齪,怎能說是狄葉飛不檢點!”
他們不嚷嚷還好,一嚷嚷,夏鴻更覺得這狄葉飛透著邪氣。
王副將當時建議他把狄葉飛分到花木蘭那火時,他覺得花木蘭不會是為了美色而同意來右軍之人,誰知花木蘭不但來了,而且還沒有什麼不甘之色,平日聽說對狄葉飛也照顧萬分,十分體貼,連睡覺都靠在一起,夏鴻對狄葉飛就有些隱隱的排斥了。
現在弄出這種事來,再加上之前就有關於他的各種豔事傳聞,夏鴻對狄葉飛的厭惡就更甚了。
“你們難道沒有罪責嗎?他們被送去雜役營,你們就以為能逃過去?聚眾鬥毆,若是刑軍把你們帶走,斬了都是有可能的!”
事實上,夏鴻率先處置他們,就是為了不讓軍中的刑官曹出帶走他底下這幾個還算驍勇的軍士。
“狄葉飛是不能再留了,我會讓軍府將他送到……”
“夏將軍,您會因為標下力氣異於常人,就把標下送走嗎?”賀穆蘭突然高聲打斷了夏鴻的話,以頭叩地道:
“您會因為若干人生來就是貴族,就將他送到中軍去嗎?”
“這怎麼一樣!”
夏鴻瞪了瞪眼。
“那有什麼不一樣?容貌也好、力氣也好,甚至出身也好,難道是可以選擇的事情不成?夏將軍您是漢人,在這鮮卑人為主的軍營中,不也是異類嗎?”
“放肆!”
“大膽!”
“花木蘭你住嘴!”
夏鴻被賀穆蘭的話說的一怔,再看向狄葉飛,只見他臉色蒼白,連眼睛都已經沒有了神采,接下來的話竟也沒有再說下去。
他原本就不是多殘忍的人。
“罷了,我知你們膽大嘴利……”
夏鴻心中暗道:‘我一個鎮軍將軍,難道要和你們說道理不成?我只管罰了,讓他們下次不要再這般魯莽便是。右軍情況複雜,各個都是有一肚子主意之人,若是一個個說服,那我這鎮軍將軍也不要做其他事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便不願和他們多囉嗦,只吩咐左右將他們拖出去,暫時看管起來,等明日一早,和所有打架生事計程車卒一起在校場等候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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