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繕在裴旭的那些頂尖護衛的護送下,一路還算順利就到了京城。
進京後,周繕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母親的墳前拜祭。
比起父親的墓地,母親的墓地規模小了不少,雖然換了皇帝做,可母親也沒被剝奪過縣主的封號。
他跪在墳前含淚道:“老母親,生前您最疼愛我了,可是孩兒也沒能為您送終。我連您最後一面也沒見著,是我不好,這裡來遲了。”
如今陰陽兩隔,他想要母親再罵他幾句,他在母親跟前撒句嬌是不可能了的。
“老七,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周繕正難過呢,突然聽見這句喊,他扭頭過去,就見著了站在身後的周紀。
“大哥!”周繕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才到。”
周紀便邀請周繕去下面的草廬歇歇。
周繕答應著,他給母親奠了酒,又磕了幾個頭,臨別前與母親道:“孩兒還會再來看望您。”
周紀在母親的墓地不遠處搭了個草廬,學著古人的做法為母親守墓。
說是草廬卻是個山下一處簡單的院落,院子裡有一個茅草搭的亭子,其餘的都是青瓦房。房子寬敞明亮,一應的傢俱陳設都有,也有丫鬟僕婦在跟前。
不過除了跟前服侍的下人,周家的其他人也沒露面。
周繕看著跟前的大哥,穿著素服,腰間還纏著戴孝時長麻。幾月未見,大哥看上去蒼老了不少。之前周繕上京,大哥就軟禁了他,不讓他和母親相見,因為此事兄弟倆一直有隔閡,如今再見周繕心裡的隔閡並未去除。
周紀也看出了弟弟滿臉的鬱悶,作為兄長,他先對弟弟表示了關心。
“老七,看著你清瘦了不少似乎也變得蒼老了些,這些日子你在外面受苦了吧?”
可惜周紀的關心並沒有換來周繕的寬容,他默然不語。
周紀太清楚這個弟弟,只要弟弟不開口說話,那就是心裡不舒坦,在慪氣。
周紀也是五旬的人了,和周繕差了差不多二十歲,周紀的長子比周繕都還要大。他這個當爺爺的人,現在還要為了哄幼弟高興而低聲下氣。周紀自己都覺得沒意思。
周紀給周繕倒的茶,周繕一口也沒喝過。他環視了一圈屋子,屋子的陳設還算簡樸。
周紀趁機說:“你已經回過家呢?”
“沒有,我住客棧。”
“有自己的家,你住客棧幹嘛,要是嫌家裡吵的話,不如來這裡和我作伴,一起陪伴母親吧。”
然而周繕卻拒絕了:“不了,你這樣孝順,我也不能搶了你的光。”
“老七,你還在和我慪氣不成,我可是你大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可是你之前給咱們家惹了多大的禍,你知道嗎?”周紀說起這事來依舊憤憤不平。
“大哥,目光別那麼短淺,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吧。”
“周繕你說什麼呢,有你這樣和大哥說話的麼?”
“你也不必在我跟前裝腔作勢,大哥你就是固步自封。”
周紀被周繕的話逗笑了他直接問了一句:“我問你,咱們小殿下在哪裡你是不是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小殿下,也沒見過。”周繕矢口否認。
“可是我聽到一些訊息,說他可能跟著你。你會不知道?”
周繕心道他大哥如此追問此事,身後是誰在指使?現在周家這麼快就投了新帝呢?新帝來位不正,一系列的新政舉措讓百姓們的日子越發難過,現在外面更是群雄並起,恨不得將新帝趕下臺。元初身份特殊,即便是自己的親兄長問起,周繕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我管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