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數株不知名閒花,疏疏的已放未放,淡雅宜人。
房內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裝飾,卻已叫人覺得主人的高華。
容若點頭稱好,又見門外匾上並未題字,不由笑說:“看來這一處倒清幽,連名字也沒有,你倒給它取個好名字。”
“你說要取什麼名字才好?”
“我聽過一個傳說,有兩個美麗的女子,一個叫瀟,一個叫湘,嫁給了同一個男子。可是因為不幸,使她們失去了丈夫,於是她們在竹林中痛哭失聲,血淚濺在竹上,化作點點斑痕。我看,這裡既在翠竹之間,不如就叫瀟湘館吧!”
容若心中暗道:“黛玉的香居,也不算委屈韻如了。”
楚韻如點頭稱是:“這果然是個極美的故事,也是個極好的名字,這裡,就叫瀟湘館吧!”
容若又問:“性德住哪裡?”
“就住你那閒雲居旁邊。”
“是嗎?那我們先去看看。”容若即刻又興致勃勃拖了性德去看他的房間。
進門一看,四面白牆一張床,連桌椅都欠奉,容若當場怔住:“這是怎麼回事?”
“這本來就是一處閒置的房間,裡頭什麼也沒有。性德只說這裡離你那邊近,就選了這處,除了床,他什麼也不要。”楚韻如在一旁說明。
容若狠狠瞪了若無其事的性德一眼,口裡說:“韻如,你不用理這個怪物,人活成這樣,有什麼意思,他的房間我親自來安排。”
他說到做到,即刻開始下令,指手劃腳安排起來,什麼珍貴,什麼華麗,什麼大紅大綠,顏色豔麗,顯眼奢華,他就拿什麼往性德房裡放,也不管實用不實用,合適不合適。
一陣子指揮下來,性德的房間被擺設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外加紅紅綠綠,顏色亂得讓人眼花。東一張桌子,西一個花瓶,處處是擺設,到處有珍寶,一不小心,在自己的房間裡就要絆倒。因放得太擠,不覺珍貴高雅,只讓人覺得鬧。
虧得性德還能連眉毛都不動一下,其他人早已經苦笑連連,暗中認定容若是在惡整性德了。
容若看眾人的眼神,也知道別人的心思,冷笑一聲:“你們哪裡知道,若是旁人的房間,自然是要往淡遠高華處擺設,可是性德這傢伙,已經夠淡遠高華得不食人間煙火,天曉得哪天會羽化登仙,所以他的房間必須俗一些,更有人氣一些才好。人家正主都還沒說不行呢!你們給我使什麼臉色。”
所有人對容若的審美情趣早已絕望,聽他這樣說,也沒力氣反駁,不過唯唯諾諾,應付過去算了。
連看了幾處房間,天色也晚了,容若人也累了,對於蘇良、趙儀的房間只信口問了兩句,至於蕭遠的房間,根本不用他來操心,那位惡霸王爺自會給自己做最好的安排。
楚韻如見容若面有倦容,便也提議各自歇息。本來依照舊規矩,凝香、侍月是在她房中服侍她,容若身邊也該有貼身的下人,只是容若似乎努力要在美人面前保持道貌岸然狀,所以斷不肯接受年輕丫鬟,楚韻如便挑了兩個伶俐小廝給他,又選了兩男兩女,做閒雲居和瀟湘館外屋的雜活。
其他丫鬟下人,讓蕭遠和性德自己挑。蕭遠大大方方挑了三個,性德卻是一個也沒要。
楚韻如便將其他下人細細分配,某某管守門迎客,某某管上下打掃,某某管園林樹木,某某管雜物器械,一概安排的井井有條。眾人全都凜然遵從,深覺這位主母美麗精明,實非可欺之人,心下更加不敢怠慢了。
這一路閒遊,總算有了一個暫時落腳久一些的地方,容若心中本來也該高興,可是一想到與楚韻如這一分地而居,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不免黯然神傷。
偏偏別人累得只想休息,蕭遠卻還精神抖擻地要出去遊玩。
容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