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悅看著看著,驚訝怔忪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裡暖暖的。
這孩子…。
許是熬夜熬的眼有點傷了,竟忍不住有些想流淚。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
原來外邊還有人這樣替她打氣…
“喂,別拍了,拍裂了傷口還要重新縫的。”她提高聲音說道。
黃子喬正再次抬手拍肚子,聽了這話不由打個哆嗦。
“誰咒小爺…”他氣轟轟的循聲轉頭,一眼看到這邊含笑而立的齊悅,不由怔住了,旋即漲紅了臉,竟憋在原地。
“小爺,你怎麼了?”原本就心驚膽戰的僕從嚇得幾乎掉魂,“你的臉怎麼這樣了?你的眼怎麼直了大夫大夫。快來人…”
黃子喬又羞又惱的一巴掌將這扯著嗓子鬼喊的僕從打一邊去了。
餘下的這些人也都好奇的看過來,他們不認識齊悅,但都認識常雲成,頓時滿面驚喜旋即又是驚嚇。
“世子爺,您也來瞧”一人就張口恭敬的問好,話到嘴邊覺得在這醫館的場合招呼實在是不好打,“瞧瞧熱鬧啊”
常雲成淡淡嗯了聲,算是還禮了。
原本熱鬧的大堂安靜下來。
“胡鬧什麼,沒事別影響人家正常生意。”常雲成說道,目光掃過這些人。
“是,是,”這幾人忙說道,一面拱手,“我們這就告退了。”
說罷擠著就向外走去。
黃子喬自然跟著就走。
“黃少爺。”齊悅忙喊道。
黃子喬的腳步停下來,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轉過身。
“既然來了,也該複診的時候,讓劉大夫瞧瞧。”齊悅笑道。
黃子喬哼了聲。
“小爺我哪有功夫來複診,診費都給了,上門去。”他粗聲粗氣說道,說罷就腳不沾地的走了。
僕從慌亂的衝常雲成和齊悅施禮跟著退了出去。
齊悅抿嘴笑。
這邊劉普成也在笑。
“齊娘子,你可安心了,我說過公道自在人心,沒事的。”他說道。
齊悅點點頭。
“是,老師,我知道了。”她說道,“獵戶家的那話,我收回了。”
劉普成帶著幾分欣慰點頭笑了。
回去的路上,阿如坐在車外邊,對齊悅講了從胡三那裡問來的滿城下賭的事。
“哇,早知道我也下注了,買我自己,我豈不是賺大發了。”齊悅哈哈笑道,一面想到什麼,“阿如,你回去從庫房裡撿個差不多的東西,送去知府府,是我給黃公子的謝禮,謝謝他替我捧場。”
阿如應了聲是。
被自己家人用休書攔在門外,而外人卻扯旗為她搖喊,這種感覺不太好受吧。
常雲成垂下視線,他依舊不怎麼說話,只是安靜的坐著,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馬車裡又恢復了安靜,在街上疾馳而過,兩邊護衛相護,街道上行人紛紛讓路。
街邊躲避的人因為匆忙撞在一起。
“哎呀,腳,腳,新鞋。”那人喊道。
撞人的忙道歉,回頭一看,不由啐了口。
“哎呀棺材仔,真是晦氣!”他說道,三步兩步的躲開了。
棺材仔撇了撇嘴,抖了抖身上的新衣服,跺了跺腳上的新鞋。
“棺材仔,聽說你贏大錢了?”旁邊店鋪的小夥計衝他笑道,“瞧打扮的跟新郎官似的。”
棺材仔衝他咧嘴一笑。
“是啊,真是轉運了”他說道,揣起手想到什麼回頭看了眼,“定西侯府”
街上護衛擁簇的豪華馬車已經遠去了。
“那個打賭救人的侯府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