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來送她最後一程嗎?”
面對影的問詢,靈頓了好久,才笑呵呵地回道:“算了吧,我家女皇大人有事喊我回至冬,下次一定。”
話音未落,籠罩海只島的夜幕已悄然間消失不見。
望著那邊恢復碧藍本色的天空,影低下頭看向手中的夢想一心,良久無言。
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還是派蒙率先開口:“好像……走掉了……”
......
影迴歸天守閣後,所釋出的第一道政令便是取消眼狩令和鎖國令,此後,又就天領奉行與勘定奉行勾結愚人眾一事進行了徹查,短短時間內,兩大奉行經歷了一場徹底的大換血。
至此,常年壓抑的稻妻終於得以撥雲見日,懸於神之眼擁有者頭頂的達摩克里斯之劍也偏轉了劍鋒。
影對稻妻國內進行了一場大刀闊斧的改革,但唯獨對與至冬的外交政策上沒有任何新的政令下達……
影向山下,真的意識空間內。
銀髮的少年盤腿坐在無垠空間內唯一矗立的櫻樹下,面前擺著一隻酒壺與一枚杯子。
“雖然想起來的不多,但我依稀記得你並不是很喜歡喝酒,所以就只分你一杯意思意思吧。”
靈拎起酒壺,將酒杯倒滿後,端起來一點點灑到了櫻樹的根部。
“活著並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以你的性格來說,離去或許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仰頭對著酒壺灌了一口,他輕聲說:“走好。”
......
港口,看著姍姍來遲的靈,哥倫比婭彷彿渾不在意地道:“你不是說不去麼?”
長髮被風吹得輕輕飄揚,靈徑直踏上了船的甲板,與【少女】擦肩而過時,語氣戲謔地說了一句:“女孩子別那麼單純嘛,隨意相信男人的話,可是很容易被騙的呦。”
......
時隔數日,再一次來到真的意識空間的影,第一眼就看到了櫻樹下的酒壺與杯子。
神情一瞬間怔住,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湧上心頭,封閉五百年之久的心房悄然裂開了一道口子,眼眶莫名有些溼潤。
在那櫻樹下,她彷彿看到了五百年前的場景。
溫柔的姐姐撐著傘在櫻花的雨幕中漫步,銀髮的少年懶散地躺在枝幹上看書,鬼族少女站在樹下滿臉氣惱地朝他說著什麼,大天狗坐在草地上旁若無人地飲茶,白色的狐狸小姐笑吟吟地將這些收入眼底,肩頭還趴著一隻瞌睡的粉色小狐。
——時間如果可以倒流,那該有多好……
......
“時間不會倒流,我也註定無法再回到我所鍾愛的土地上,要說遺憾的話,大概是到最後也沒能跟他告個別吧。”自稱花散裡的巫女站在熒的面前如此說道。
“可……為什麼……”熒眉頭緊鎖,看著身影漸漸透明的花散裡道:“之前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就無法維持存在了……”
面具下,傳來花散裡的笑聲:“因為我本身就是由融於汙穢的記憶凝聚而成啊,現在稻妻的汙穢已經清除,我自然也不該存在。”
“怎麼這樣……”派蒙不忍道:“沒有其他辦法挽回了嗎?”
花散裡搖搖頭,身影愈加透明。
“你有什麼話想留給他嗎?聽你所言,你和靈是認識的吧,而且關係……還不一般……”熒說完,便抿住嘴唇盯住她面具上的一對眼孔。
花散裡頓了頓,笑道:“那便幫我傳封信吧。”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已隨著一陣微風消失,只留下原地一張狐狸面具,以及一張說是信,倒不如說是字條的白布。
熒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要去偷看花散裡遺留的信,但奈何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