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罩全身的那種……好像全身肌肉痠軟一動不想動的感官在意識與納西妲連線上的瞬間便消退了。
諾克斯晃了晃腦袋,身子終於從彷彿帶著粘粘屬性的躺椅上脫離,隨而只是稍微活動了幾下,全身便響起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如同卸下了千噸重擔。
“你的思維告訴我,你現在很舒服喔,身體很久沒有這麼輕鬆過了吧?”納西妲笑嘻嘻道。
諾克斯沒有回答納西妲的話,而是轉身一腳將落地窗踹了開來,隨後二話不說地一躍而出。
“這麼晚了,還要去喝酒嗎?”不需要對話,便可以明白對方的所想,納西妲跟著從窗戶跳了出去。
今天夜色很深沉,細看之下便能明白,因為厚厚的烏雲早已將天空覆蓋,不多時便下起了細細的小雨,深秋時節的陰雨天氣裡,總是伴隨著低溫,但不管是諾克斯還是納西妲,都顯然不會受到這麼點溫度的影響,反而正相反,微涼夜色的雨中漫步,倒是更有一番情趣。
須彌城作為須彌主城,儘管夜已深,但在街邊找到一家依舊亮著燈的營業小酒館還是很輕鬆的。
淅淅瀝瀝的小雨擊打在屋頂上、窗臺上、地面上,彷彿將這暖黃色燈光填充的小酒館變作了一個縈繞著白噪音的八音盒。
店主是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到走進門的諾克斯和納西妲,他先是微微一愣,可隨著耳朵上的虛空終端閃爍,眼前二人的資訊瞬間湧現在腦海。
店主大驚失色的同時連忙躬身施禮:“草神大人!院長大人!”
諾克斯沒興趣和隨便遇到的路人甲搭話,只是揮了揮手:“弄點好酒,其他不要。”
說完,便徑直到角落靠窗的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
一隻手撐著臉頰,目光投向窗外的雨中世界。
納西妲自然而然地坐到諾克斯對面,率先挑起了話題:“我打算關閉虛空,你覺得怎麼樣?”
“隨你,如果是因為神之心的原因的話,我倒是可以把你的神之心還你,反正現在【暴怒】被轉移到了那個人偶身上,在最後關頭之前你繼續用來當做虛空主機也沒關係。”諾克斯盯著雨幕平靜道。
“並不只是單純的因為神之心,而是現在的須彌,我覺得如果沒有虛空的存在可能會更好……就像是長期被馴養的猛獸,雖然不需要擔心吃喝問題,但卻也失去了野生猛獸的勇氣與自由。”
“你是草神,你做主嘍。”諾克斯瞥了她一眼:“現在的須彌應該沒有人會忤逆你。”
納西妲搖頭:“我是在詢問你的意見啊。”她笑道:“你現在是教令院的院長啊,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是不會獨斷專行的。”
“我的意見?”諾克斯也笑了:“不用考慮,你也知道,我這個所謂的院長當不了多久的,做完我答應一位故人的事情之後就會辭職。”
納西妲眼神黯淡了一下:“為什麼……非要把界限劃得那麼清晰呢?”
“有嗎?”諾克斯毫不在意道:“只是我本身就不適合做什麼一國的領導者而已,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在幫你重新拾回那在被囚禁的五百年裡所丟失的威嚴和統治須彌必要的人心而已。你總不可能要求全須彌對一個曾被同為人類的傢伙們囚禁五百年過的神明言聽計從。”
納西妲嘆了口氣:“所以你才實行那些嚴苛,隱約有暴政傾向的舉動……”
諾克斯攤手,帶著幾分無奈:“如果你不攔著,老老實實讓我用虛空檢索資訊庫,把所有在過去對你不敬的人全部抓出來,那麼現在我的工作都已經算是完成大半了。”
“……我不想讓這片土地沾染太多血腥……”
“所以說你其實也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無法恩威並施,只會一貫地使用仁慈的手段,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