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橫樑、水井……明清風格的建築讓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一個詞:陰宅。
我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努力趕去腦中多餘的想法——陳吉兒最怕兩件事:鬼和蟲子。
所以當聽到灌木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時,你可以理解我當場想要昏厥的心情了。
不過幸好在馬克思唯物主義思想的洗腦下長大,我沒有拔腿就跑,而是自認很中氣十足地大吼了一聲:
“誰在那裡?出來!”
灌木叢停止了異動,緊接著從裡面緩緩伸出一隻手……
“小弟弟,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我面色不善,語氣更是不佳。
在被嚇得半死後,突然發現對方只是一個小鬼,還是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小鬼,任誰都會產生一種想扁人的衝動。
但是在看清眼前小鬼後,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論是臉還是身上的衣服,髒得就像在塵土堆裡打過十來個滾,看不出原本的樣子;面黃肌瘦,手腳細得簡直一握就可以擰斷似的,典型的營養不良。
這孩子無論怎麼看,都會讓人不自覺地往“虐待”兩個字上想,但考慮到這裡是一家窮鄉僻壤的小孤兒院,經費情況也無法讓孤兒們得到怎樣的好待遇就是了。
念及此,我不禁搖了搖頭,取出一塊手帕。
“喏,自己擦擦。”順便說一句,我還有輕微的潔癖。
眼前的孩子瑟縮了一下——沒錯,是瑟縮。他睜大眼睛看著我,我可以看到他純黑色的瞳孔中對映著無神和某種不知名的恐懼——他在害怕著我。
“人……人……救……”努力地從喉嚨中滾出聲音,他斷斷續續地發出破碎的位元組。
——典型語言障礙,但我還是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你是說,裡面有人?”
孩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在接下來一番極其費力的交談中,我好不容易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孤兒院的所有孩子都被帶去公園玩了,獨獨眼前這個孩子被留了下來,也正因為此他親眼看見幾個來歷不明的人闖進孤兒院,把一個孩子鎖進柴房中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聽了他的一番話,我喜出望外地打算喊白天飛進來救人,然而這時,一陣腳步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一波三折的解救
“你怎麼把這個孩子也帶出來了?”
“來不及讓他藏起來,就把他一併帶回來了,你就當我同情心氾濫好了。”我看了一眼後座上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
“可惜功虧一簣……這群混蛋要把阿煦帶到哪兒?”白天飛盯著孤兒院門外停著的黑色轎車以及幾個剛剛走出的彪形大漢。
“不知道。”我的目光緊緊追隨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阿煦被他們中一個橫抱在懷裡,不知是昏過去還是怎麼著,眼睛緊閉,手臂無力地垂下。
“我一定會救出你的!”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
車子一路跟隨來路不明的綁匪,最後在郊區一個大型倉庫前停下。
眼看黑色轎車緩緩駛進倉庫內部,如果沒猜錯,主謀者應該就在那裡面。
白天飛拿起手機,卻愕然地發現沒有任何訊號顯示,我的也是一樣。
“沒辦法,這裡不在服務區內。”我作了個無奈的手勢。
“現在怎麼辦?”
我沉吟了一會兒,抬頭一笑:“那還用說嗎?”
白天飛默契地開始活動起頭部和手指。
倉庫很大,數十盞燈泡齊齊開啟也無法照亮每一個角落,足以容得下兩個人藏身。
然而等白天飛和我從箱子後探出頭來時,眼前的景象讓我們大吃一驚。
中間一片很大的空地上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