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漢克瑞斯的夢裡出現過無數次,可當他們真正在登陸艇裡,抱著武器呼吸著鹹溼的空氣,鼻尖感受到的是空氣裡那令人作嘔的硝煙味兒和焦臭,可等待中的槍林彈雨卻沒有到來,湧入耳朵的是哪登陸艇大功率引擎的嗡嗡工作聲和浪花翻湧聲,就連登陸艇上那名操作著一挺大口徑重機槍企圖以火力掩護陸軍兄弟登陸的海軍士兵,也沒有開火的意思。
近了,近了,漢克瑞斯像以往多次演習的那樣,從出發之時就在心裡默默數著時間,並乘以登陸艇的速度,估算著距離灘頭陣地的位置,他知道距離海灘越來越近了。
“狗*養的,英國人都睡著了嗎?這他…媽都幾點了,也該起床放水了吧”登陸艇的駕駛員爆了具粗口,立馬贏得了艙室裡所有陸軍兄弟們的大拇指稱好示意。
“那就給他孃的一梭子”
上等兵弗裡奇立馬說道,可他的嘴巴似乎太臭了,話音剛落,天空中就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呼嘯聲,竟然是迫擊炮的聲音,漢克瑞斯還沒有急著責罵弗裡奇一句,空氣中已經響起了英國陸軍那布倫式輕機槍和部分中國製重機槍的聲音,噠噠噠的重機槍可都是米的大口徑,稀稀拉拉的槍聲和威力不大的迫擊炮炮彈爆炸聲,和原本想象中的超強火力網有著天壤之別,零星幾顆打在登陸艇前裝甲擋板的重機槍子彈也發出啪啪的碰撞聲,濺起一串火花。
“咚……咚……”
一艘艘登陸艇上的大口徑重機槍也開火了,也不知道是斷斷續續胡亂點射,還是其他緣故,總給漢克瑞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尤其是重機槍開火的聲音,不過那歡悅中跳落開來的一枚枚金黃色的彈殼,叮鈴鈴的落在船艙裡,那清脆的聲音倒是很能夠讓漢克瑞斯找到一種殺戮的感覺。
正當漢克瑞斯估算著還有五十米左右就能衝抵海灘,然後登陸艇放下擋板他們就一鼓作氣的衝上灘頭去,可登陸艇駕駛員卻在此時高喊道——“不能前進了,前面有三角水泥石墩”
漢克瑞斯立馬感覺不妙,耳朵裡卻傳來一個從東方傳來的特殊叫罵聲——“我草”,趕緊扭頭一看,原來是他要保護的少尉通訊兵叫罵出來的,沒有右手手臂的他只揹負著一個步話機,長長的天線還處於摺疊狀態,左手握著一把手槍,眼神中那股子殺氣,很有些令人發憷的感覺,漢克瑞斯猛然意識到,自己沒有和白面書生作伴,或許是對的。;
一陣亂想間,登陸艇稍稍後退,擋板猛然放下,轟然一聲中砸在海水裡,濺起一陣浪花,頂在最前面的幾個士兵立馬作勢要衝出去,卻沒想到突然而來的一梭子子彈當場就讓其中兩個人胸前爆開了血花,幸虧是輕機槍的子彈,穿透力不強,剛才的那一梭子是重機槍掃來的,估計那兩名士兵的胸口已經是一個大窟窿,跟在後面的也要倒黴。
沒有遲疑,多次的演習經歷告訴每一個德軍士兵,必須儘快離開登陸艇,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衝上海灘,漢克瑞斯也不例外,他端起自己的MG…42輕機槍,長長的彈鏈早就挽在左手手臂上,猶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了出去,冰冷的海水眨眼之間就讓淹沒至他的膝蓋,儘管身體強壯,但在如此之深的海水裡前進,他依然有一種步履維艱的感覺,而跟在他身後的通少尉通訊兵,也咬著牙一個勁兒的猛衝。
機槍掃射,在德軍艦炮炮擊和飛機轟炸之下依然倖存下來的那些英軍半埋式機槍碉堡都露出了邪惡的射擊孔,一挺挺機槍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無情的收割德軍的生命,往海灘衝擊計程車兵中不斷有人中彈倒下,噴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周圍海水,在黎明之前的黑夜裡看起來是如此的詭異。
費盡一番周折,累得已經有些喘粗氣的漢克瑞斯終於和少尉抵達了海灘,兩人相當在一個機槍長點射到來之前,默契的撲進了一個巨大的彈坑之中,吃了一嘴泥沙的漢克瑞斯立馬大聲叫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