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進城部隊在已經攻佔的部分街區內,在安全的臨時掩體下,一個個被硝煙燻黑了臉頰,嘴唇因水分消耗過度而乾裂,彼此靠在一起拿出野戰餐包和水壺,拼命的哽咽食物補充體能和水分,飢餓和勞累已經讓他們顧不得頭頂上飛來飛去的炮彈,除非炮彈落在身旁,否則他們根本不會挪動半點兒身子,吃喝的、打屁吹牛的、吸菸的、咀嚼口香糖的……
休息中計程車兵們臉上掛著最純真的笑容,身上的傷痕還在隱隱作痛,手上敵人的鮮血已經幹得結繭,一塊塊血斑凝固在手上、作戰服上,難聞的腥味和燻人的菸草混成特殊的戰爭氣息,分到每一個士兵手上的淨化水足夠他們喝夠之後洗臉、洗手,但他們更多的是儲存進水壺裡,打仗士兵和武器都最怕沒吃沒喝,尤其是沒喝的。
“秀才,做掉了幾個鬼子?”在上午戰鬥中屢次和鬼秀才配合的機槍手尤建新,端著飯盒彎著腰來到秀才的身旁,肩膀聳了一下秀才,說道:“怎麼了?心理壓力很大啊?”
“他說他最不喜歡玩捉迷藏遊戲了,難道剛才你沒有聽見?”
朱顏和鬼秀才是好搭檔,此時他正歪斜著身子,把鋼盔拉下來遮住半張臉睡午覺,聽到尤建新的問話,順便幫搭檔回答了一聲,然後接著睡。
“沒有壓力哪兒來動力!”鬼秀才把一袋野餐餐包吃得乾乾淨淨,連以往最不喜歡吃的幹牛肉都吞進了肚子,可見他上午勞累有多麼的過度,收拾完垃圾後還不忘灌上大半壺水,一聲舒服的長嘆之後,猛拍機槍手尤建新肩膀一巴掌,說道:“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不錯不錯,都這時候了還能背詩詞,看來心情挺好、狀態不錯!”尤建新還了鬼秀才一巴掌,然後左手直接插進鬼秀才的左邊胸兜裡,掏出了一包還未開封的口香糖,在秀才眼前晃了一下,說道:“老子這心理治療可是要收費的,這玩意兒算我替你保管了,晚上領生活物資的時候我的那份還給你。”
“新哥,口香糖可別咀嚼太多了,否則唾沫根本不夠你罵人使,那麼甜的味道你咋會捨得用來罵人不是?”朱顏突然之間身子一閃,幾乎是話音剛落的時候,尤建新手裡原本屬於鬼秀才的口香糖已經到了他的手裡,五條中的三條被他抽走了才還給尤建新,還詭笑著說道:“下午您老人家還要多受俺的照顧,這點兒算是提前收費了!”
卡在中間的鬼秀才是滿臉無奈,想罵娘又找不到合適的臺詞,心裡的憋屈別提多難受,弄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來,怒道:“狼與狽為奸不可怕,可怕的是與狗化敵為友!”
嘻哈的打鬧很快就過去了,在精力過剩的炮兵兄弟努力下,在時不時的炮彈飛翔於落地爆炸聲中,上午勞累慘了計程車兵們休息了一個小時左右,而日軍並沒有趁此機會展開反擊,他們也是人也需要吃飯,雖然兩軍之間後勤補給差距很大,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那就餓得慌。
中午時分只剩下雙方你來我往的冷炮打擊,連槍聲都少得可憐,可匆匆流逝如流水的時間剛剛跨過一點時分,十九師這邊的炮兵們突然來勁兒了,城裡的爆炸聲漸漸增多,零星的槍聲漸漸被噼噼啪啪、突突作響的雜響取代,短暫的休息之後戰事重啟,血腥的城市巷戰重新展開,不過展開之前雙方軍隊收到了同樣而有不同作用的一個訊息,那就是中國陸軍第二十一師完成側面大迂迴,和十九師一道完成了對嘉義城的包圍。
士兵們帶著這樣一個好訊息,十九師這邊重新拉開了戰局,而日軍卻恰恰相反,二十一師迂迴到位完成合圍的訊息被山口雄一嚴實地封鎖了,中隊以及中隊以下的部隊官兵根本不知道這個訊息,他們依然堅信憑藉第二師團的強悍戰鬥力,他們能夠堅持一週,然後體面的撤出嘉義。
殊不知,赤井春海一開始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