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丞插嘴道:“丁老師,您別惦記那琴了。世上只有那一張,絕對找不到第二個。它用五百年生的梧桐木凋琢,琴絃是活了三百年的赤蛟筋。”
蔣秋芸的美目望著他,心道:“這話或許是真的。”
丁憐秋卻笑了:“沒想到,陸丞這麼喜歡開玩笑。”
蔣秋芸道:“他平常在家裡很安靜。我坐那兒碼字,兩三小時不動彈,也聽不見他說話。”
對於作家而言,講究思緒的完整性,不能輕易受干擾,她要麼不坐下碼字,只要坐下,至少兩三個小時,長的時候一整天不起來,思如泉湧,十根手指就像連續不停的彈鋼琴,一天能碼二十多萬字。
正因為如此,她只用了兩個月,就完成了長篇《紅葉紗窗曉》,總共670萬字,稿子已經交給編輯了,現在屬於休息時間,一邊休息,一邊構思新書。
丁憐秋笑著問:“那你碼字的時候,陸丞在做什麼?你不理他,他不覺得寂寞?”
蔣秋芸想說:“他要麼在練功,要麼在畫符,要麼在製作玉符。”然而這種話沒法說出口,只能微微一笑,道:“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曉看天色暮看雲,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這話說得沒錯,陸丞經常在院子裡練功,白天沐浴陽光,吸收日光中的紫氣,夜晚沐浴月光,呼吸吞吐月華,即便是陰天有風有雨,也可以坐在屋簷下,吞吐千佛山散發的靈氣。
丁憐秋心想:“這倆人很有意思,花下銷魂,月下銷魂,我聽了都覺得心癢,有種渾身發麻的感覺。芸姬顯然在開玩笑,陸丞這樣的奧運健將,能有那顆寧靜的心,能坐下來看女友碼字嗎?我才不信他沒有上下其手呢!”想到這裡,她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