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楊廷和遲早都要垮。”
張孚敬尷尬點頭,本來這一次,他要表現出洞察世事的姿態來,誰曾想,竟是露出了自己的破綻,心裡不禁有些懊惱,可是徐謙的那番話卻還落在他的心裡頭,讓他心裡沉甸甸的,自己算不算被人綁上了戰車,可惜,他不能怪別人,因為這是他自己犯賤,尤其蒼蠅碰到了臭蛋,自己叮上去的。
中山王……中山王……這一切,說到底還是中山王。
這時候,張孚敬意識到,中山王想要登基,只怕並沒有這麼容易了,因為朝野如此大的反對力量,絕不會輕易讓中山王得逞,那麼,接下來如何呢?
張孚敬心事重重的從徐家出來,坐上轎子,來時他是躊躇滿志,自以為聰明,覺得自己把握住了人心,可是現在細思,陡然發覺自己是個老糊塗。
他沉默片刻,吩咐轎伕道:“連夜給張福、陳府、周府下帖子,讓他們無論來一趟,還有,想盡辦法,刺探楊廷和的一舉一動。”
轎伕是個孔武有力,又顯得很有幾分精明的魁梧漢子,他低沉著聲音道:“若是如此,徐大人這邊,要不要刺探?”
“不必了。”張孚敬不由苦笑,道:“全部撤掉,現在不宜得罪他,得罪他,會惹大麻煩。過幾日,將老夫從南京帶來的一些特產,撿一些好的送到徐家來,態度要客氣,這姓徐的,恐怕比想象中還要不簡單。”
說罷,不再吩咐,可是他靠在軟墊上,心裡卻是淌血:“自己是何苦,來趟這趟渾水,早知道這裡頭是關係著數十數百萬的爭鬥,老夫打死,都不該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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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續。。)
第七百二十三章:意氣之爭
嘉靖的病情已經惡化。
京師所有人,都變得謹慎起來,彷彿一夜之間,所有人的耳朵豎起,便是眼睛,也開始銳利。
為防不測,一些大臣開始每日入閣當值。
理由當然是說恐有旦夕之禍。
這個禍,就是天子可能有不測。而事實上,嘉靖經常性的陷入昏迷不醒,有時一昏厥,就長達半天之久,御醫們幾乎是束手無策,在這種情況之下,召集大臣隨時進宮待命,也不是沒有。
不過一般情況之下,有閣臣隨傳隨到也就是了,畢竟楊廷和和張孚敬都在宮中,一旦有事,可以隨時入見。只不過顯然嘉靖對楊廷和並不信任,而張孚敬,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這枚棋子,顯然還不成氣候,也不敢託付大事。
所以嘉靖此舉,意在徐謙入宮主持大局。
這些小心思,大家其實都是心知肚明,大家口裡不說,可是心裡卻都明白。
只是如此一來,整個內閣就熱鬧了。
嘉靖畢竟也明白,他的藉口只是大臣入宮,以防旦夕之禍,而不是徐謙入宮,以防萬一,所以各部的首領,幾乎都在宮中輪替當值,徐謙更是厚道,直接捲了鋪蓋入宮居住。
大家湊在閣裡,無形之中,就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楊廷和為首的一批大臣,這些人人數多,底氣足,另一派就是徐謙和張子麟二人,二人湊在一起,每日關起門來吃茶閒扯。隔牆有耳,自然不會商議什麼大事。因此都是每日拉著家常。
最悲劇的自是張孚敬,張孚敬孑身一人。無人理他,他倒是想和徐謙湊一起,偏偏徐謙對他的態度若即若離,說好談不上,說壞也談不上,就算是湊在一起,也沒什麼話說。於是張學士索性化悲痛為力量,發奮擬票,在如此關鍵之計。還能做到勤勉工作,倒算是一個另類。
人一多,內閣不免嘴雜,再加上人家都是輪替當值,徐謙是全天候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