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錄音機式的呼喚,顯然和事實大相逕庭,圍在周遭的賭徒們都遲疑著,絕大多數因為不信邪,已經連輸
了幾鋪『大』,想就此離開又心心不忿,跟風賭『小』卻又恐怕為時已遲,結果還是把手中已經小得可憐的
籌碼押上了『大』。
雖然連開九鋪『小』,但押在『小』字上的籌碼卻寥寥無幾,只零零丁丁幾壘。
荷官開始敲鐘,鐘聲一響,就不能再受注了。
突然,人群中伸出一隻春蔥般的纖纖玉手,使勁按住荷官的手腕。
她手指上的鑽石戒指眩得荷官眼花繚亂,手一按上隨即嬌聲喝道:「等等,我要下注!」
荷官抬頭一望,登時將幾乎罵出口的粗言穢語硬生生吞落肚去。
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珠光寶氣的美豔少女,看來只不過十八,九歲,但卻魅力四射,風 迷人。
周遭的賭徒們亦被這突如其來的美貌麗人的豔光所震懾,恍惚突然被巫師的魔咒定了身,眼光光地望住她倒
抽一口氟。
荷官亦似乎懾於她的氣勢,定了定神,才陪笑道:「小姐,要下注就請快一點。」
麗人施施然從手裝中捧出幾疊面額十萬臺幣的注碼,數都不數,就全押在『小』字上。
眾賭徒登時譁聲四起,眼睛瞪得如剛剛上市的應時佳果龍眼。
()
荷官是個頗富經驗的行家,一眼就粗略佔計出這幾疊籌碼起碼值叄,四百萬臺幣,於是陪笑道:「對不起,
小姐,我們這攤檔只限紅二百萬,請你收起多餘的賭注。」
麗人睥睨地望他一眼,冷笑道:「怎麼?這樣大的賭場,受不了我區區叄百五十萬元臺幣?」
正在僵持不下之時,一個巡場的中年西裝客走了過來,冷略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麗人,覺得甚是眼生,完全
摸不清她的來路,所以不敢冒昧唐突,沉吟片刻便含笑說道:
「小姐,這攤檔的確是限紅二百萬,小姐如果想賭大一點,請跟我到貴賓房吧!」
麗人微慍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收回賭注嗎?」
中年巡場聽她口氣透露不悅,在沒有揭開她的底牌前,自不敢貿然開罪客人。
他能當上巡場要職,必定有一番功力和火候,於是故作遲疑地說道:「恕我眼拙,小姐恐怕是第一次來光顧
敝場的吧!這樣好了,為免掃小姐的雅興,就破例一次,以後就絕對不行。」
說著,向荷官點點頭,又轉身向環伺左右看場的下屬使個眼色,暗示他們去調查麗人的來歷,然後背看雙手
站在麗人身側旁觀賭局。
叄聲鐘響,荷官揭開竇骰鍾麼喝道:「開……二,叄,五,十點小!」
圍在賭枯周圍的賭徒在失望頹喪之餘,亦不由向麗人投來既羨慕又妒忌的目光,一時嗟嘆聲四起。
麗人收完錢,賞了一萬元給荷官。
中年巡場笑道:「小姐果然好眼光好連氣,恭喜,恭喜,請隨我到貴賓房盡興吧。噯,淌未請教小姐貴姓芳
名呢?」
麗人回眸一笑,淡淡地說道:「賤姓雪,雙名芙芷。雪花的雪,芙蓉的芙,芷藥的芷。」
中年巡場抱拳作揖,客氣地說道:「原來是雪小姐,失敬失敬!我叫王忠,是地下大堂的巡場。」
雪芙芷笑道:「王先生,多謝你為我破例,令我嬴了一小筆橫財。」
中年巡場謙遜道:「雪小姐毋須客氣,那是你財星拱照。現在煩請雪小姐上貴賓房去玩,小姐是否肯移玉步?」
雪芙芷道:「能夠發財,刀山火海都去,多走幾步算甚麼!」
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