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在外面聽人家說大哥家的壞話,回來給大嫂提個醒,免得傳到蕭老太太耳朵裡去。大家合計了一下,這事兒也沒辦法,嘴在人家臉上,成心要胡說八道也沒辦法。好在蕭家與唐家交往已久,自然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家,當不至於生什麼事端才是。
大表哥全是來借錢的。
說起大姐家高氏也替他們著急,大兒子雖然有力氣,可是腦子笨也不那麼勤快,前幾年一直在家裡糗氣不給他說媳婦,去年終於花錢算是買了個媳婦才好了一點。二弟讀書還湊合,可惜幾次都未中秀才,他自己倒是想繼續考,父母也願意供應,老大卻不樂意,說家裡拿錢讓他念書,也沒個成績,還是趕緊娶媳婦,老老實實過日子就好。如今父親病著,家裡本就沒錢,又給二弟相了門親,只是彩禮現今要的都多,有點擔不起,便想來來三姨家借點。高氏雖然一直勸大外甥,也知道話點到即止,說多了人家也煩。既然他開口借錢,她也不能不給,拿了兩吊錢給他。
結果這大表哥全也是個沒心眼直腸子甚至還有點炫耀的,在外面溜達,幾個男人媳婦兒的跟他聊起來,他便扯開嗓子吹了牛,說自己是來跟三姨借錢云云。
夜裡老三就領著景森去老唐頭屋裡抱怨,說大哥不管家,家裡有錢都讓高氏捯騰孃家去了,兄弟家裡孩子要驗親需要錢置辦彩禮都不管。
老唐頭反感地道:“這家分開十幾年了,你來說這話算什麼?這些年你雖然幫你大哥幹了點活兒,不過錢也沒少使,上一會景森娘腿不好去縣裡看郎中,不也是你大哥給的六百錢?”
老三拉著臉顧左右而言他,那六百錢怎麼都不再提。
等春地種上家裡稍微輕快一點,還要除草保墒,割青草喂牲口漚肥也沒一刻清閒。村裡有人開始擔水澆麥子,只有唐妙家幾畝特殊麥種依然綠油油的沒半點蔫樣兒。
空一點時候唐妙跟二哥去了一趟蕭家,卻沒見著蕭老太太,家裡人說他們帶著早早晚晚幾個丫頭去豐德縣修養,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唐妙雖然沒啥,可心裡不由得怨他出門竟然也不打發流觴來說一聲,也沒留下吃飯便悻悻而回。意興闌珊至極卻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風塵僕僕的蕭朗和常叔幾個。
四月裡芳草萋萋,天空都染著新潤的碧色,黑色白色的鳥兒在天空中飛翔,白雲綠水之間,他笑顏如醉,歡喜地朝她奔跑過來,到了跟前毫不顧忌二哥還在後面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妙妙,妙妙,你想我沒?”
唐妙眼眶有些酸,顧不得斥責他,雖然很想卻還是道:“誰要想你啊,弄疼我了,你這是去哪裡了?”說完掙開他溫暖的手掌。
蕭朗笑道:“我去找你呀。奶奶這兩日好多了,我便求她準我幾天來看看你。妙妙,你是不是很累?”她臉上難以掩飾的倦意讓他心疼,抬手碰了碰她眼底的青痕。
唐妙躲開,問他是要回家還是去找他奶奶,她心裡想他跟自己回去,過兩天再走是最好的。可蕭朗笑了笑說他得先回豐德縣去,那裡還有事情要忙。
她心裡有些失落,卻笑道:“那你快去吧。我們不過終於得了空想去探望老太太的,記得幫我們問好。”
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讓蕭朗有些失落,隨即捕捉到她眼底的那份黯淡,心下一顫,試探地道:“妙妙,你……也想我了嗎?”
唐妙心底如被羽毛搔過,酥了一下,咬牙淺笑,白了他一眼,“你美呀?我……想你。”後面兩個字低得她自己都聽不見,出乎意料的相遇心底的依依不捨讓她那雙水亮的眸子染上一層□,明鏡如泉,彷彿要將他的心吸過去。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妙妙,我很想你。”
唐妙頓時臉頰飛紅,忙回頭去看二哥,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卸了車去河邊放馬去了,常叔幾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