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奔散了。墜馬的兩名騎士,正相攙相扶,慌亂地向下逃命,看來摔得不輕,也可能中了他的迴風錐。
百步外是一座樹林,他向樹林飛掠。一比三,他不想冒險與對方纏鬥,必須逐一收拾他們。
他的馬已經倒了,得靠自己兩條腿。
剛到達林緣,林內出現一匹健馬,馬上是碧衣女郎,那雙靈秀的明眸,正含情默默地注視著他。
“上來。”碧衣女郎拍拍鞍後:“何必和他們拼命呢?我帶你走。”
他感到臉一熱,心中怦然,女郎的悅耳語音似有無窮魔力,似乎不由他不聽。
他扭頭回望,三個蒙面騎士已到了五十步內。
“他們的坐騎快累死了,趕不上我們的。——碧衣女郎向他催促。
我們,說得好親呢。
女郎的笑容,也有不可抗拒的魔力。
他對碧衣女郎本來就有好感,再發現那位橫蠻的小姑娘並不在場,身不由己,邁步入林向女郎走去。
“上來啦!”女郎又拍拍鞍後示意,粉頰紅霞泛現,矜持地低鬟一笑,笑意與羞赧的神情動人極了。
他說聲謝謝,一躍而上。
女郎一抖韁,健馬突然衝出。他本能地伸手,本能地挽住了女郎的小蠻腰。。
碧衣女郎說得不錯,蒙面人的坐騎精力將竭,怎能追得上精力充沛的健馬。不久,後面已聽不見蹄聲了。
“你們男人好像都是闖禍精。”碧衣女郎緩下坐騎:“不打架鬧事。是不是感到渾身不自在?”
“那是他們找我打的。”他笑笑:“先闖禍的決不會是我。姑娘,你那位女伴呢?”
“她先回城了。”
“謝謝你帶我離開險境。我姓李,李蛟。請問姑娘貴姓?好象姑娘不是本城人。”
“我姓卓,小名曉雲,盧州人民。你說的我那位女伴,是我的堂妹卓彤雲。我們是來探望表姐的,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日,來了四五天啦!”
“你們鮮衣怒馬,風華絕代,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千金,令表姐也將是本城的好人家。”
“正相反。”
“什麼相反?”
“家表姐嫁了一個江湖浪人,我們是姨表,她的家境很不好,聽說曾經一度淪落風塵,我家還不錯。在廬州算是中上人家,家父是糧紳。”
“令表姐是……”
“姓安,小名叫窈娘……”
“哦!”
“你怎麼啦?”
“原來令表姐所嫁的人,是本城頗有局面的鎮八方的許本道。”他笑笑:“鎮八方已經不算是江湖浪人,平心而論,他還真算得上是個英雄人物。”
“哦,李爺認識他?”
“多少有些交情,只是沒有深交。我工場裡有些工人,與他那些弟兄是朋友。我是潢川制車場的東主,在本城聊算中上人家,不管怎樣,有一兩百個工人在我手下辦事,我算.是一個當家的,歲月無情,我做登徒子的年代已經過去了。過去了的永不會再來。”
“我……我可沒說你是登徒子。”卓曉雲轉頭白了他一眼,面龐紅馥馥:“你用不著辯白,是不是?”
“不是辯白,而最說明事實。”他坦然地說。“交朋友貴在相知,如果你不瞭解對方的為人,最好不要把他看作朋友,交上壞朋友可能坑了自己。”
“在本城有許多朋友嗎?”
“朋友有許多種。不錯,我有各式各樣的朋友,不管是好是壞,我心裡有數。”
“有朋友一定也有敵人,剛才那些人是怎麼一回事?”
“我會用心去查,不久便可查出是怎麼一回事了。這許多人在這裡設埋伏,請兇手殺我,出動的人很多,保持不了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