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翎顏看著他的背影和他手中小碎花的床被子,掩著嘴一陣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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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將近,聖誕假的時候,附近住宅區很多人都出去旅行度假,都把家裡的寵物託到邵西蓓的店裡,她忙得幾乎要四腳朝天,又招了好幾個零時工,還是每天都要忙到八點多才能關門。
店裡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考慮著把旁邊一間店鋪也盤下來,把牆面打通,寵物店可以再擴容一倍,肖安前幾天陪她去和房東談的時候,笑著戲稱她是“寵物界新新大亨”,說不定在業內將會一炮成名。
將近凌晨才好不容易把帳對完,她關了店門上好鎖準備回去,剛轉頭就聽見摩托車的一聲急剎車,容羨從車上跳下來,拔了頭盔急急忙忙朝她走過來。
“傅政出車禍了。”她走到邵西蓓面前,“我姐剛回來的時候和我說的,車子差點整個撞到橋下去,訊息現在被傅家封鎖了,我知道在哪家醫院,你去不去。”
邵西蓓聽完容羨的話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始料未及,抓著她的手都在發顫。
☆、翻覆
這家醫院是S市最有名的私立醫院,現在整棟樓都已經被市政的警衛層層封鎖,容羨幾乎把當年偷偷去當女兵的本事都使了出來,才帶著邵西蓓從醫院的地下車庫潛到醫院大樓的內部。
“現在問題是不知道那個王八蛋在哪一層……”容羨恨恨地咬咬牙,從安全通道的門後露出半個腦袋往樓層裡張望,“我草那麼多警衛,估計咱倆剛到病房門口就已經被扭了壓在地上了……”
邵西蓓現在渾身發涼,也沒太聽清她在說什麼,容羨瞧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只好自己苦思冥想了一會,突然猛地推推她,“傅政他弟不是回來了麼,你和他不是關係不錯麼,快發個簡訊問問他,讓他幫忙。”
…
傅遷在病床邊站了一會,感覺到口袋裡手機震了兩下,朝正坐在一邊的傅凌和林文看了一眼,輕輕轉身出了病房。
沒過幾分鐘他復又走進來,輕輕走到正在擦眼淚的林文身邊道,“媽,你和爸快回去睡一會把,都已經凌晨三點了,我在這裡陪著哥,你們早上再過來,醫生隨時待命著,沒問題的。”
林文哭得整張臉已經不成樣子,傅凌在一邊輕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沉聲道,“醫生說過已經沒有危險了,等醒過來我們馬上再過來,我還要回去和保險公司談一談。”
傅遷扶著林文起來,輕聲說,“爸媽你們放心。”
他把夫婦二人送到門口,傅凌拍了拍小兒子的肩膀,帶著一步三回頭的林文走出去關上了門。
病房裡只聽到輸液瓶裡極輕的液滴聲,傅遷想了想拿出手機按了幾下,走出門招呼門口幾個警衛去電梯那一邊說話,這邊人一走,容羨帶著邵西蓓從另一側的安全通道里出來,踮著腳快步閃進病房。
傅政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平時冷峻又輪廓分明的臉龐毫無血色,頭上纏了好幾圈繃帶,鼻子和嘴上罩著氧氣罩,看上去幾乎沒有聲息。
邵西蓓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邊,看著多日未見的凌厲的面容,紅著眼眶傻愣愣地站著。
傅遷帶著警衛重新走回來,進了病房關上門,和一邊的容羨打了招呼,走到邵西蓓身邊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
“阿遷,他現在怎麼樣?”她木然地抬頭看身邊的英氣少年,“有生命危險麼?”
“已經解除了,就頭部是重創,縫了好幾十針,其他是小傷,他開車往橋邊的石壁上撞的時候幸好他有意識地自己往後撐了一把,而且車子效能也好,急剎車快,否則就連人帶車一起掉到橋下去了。”傅遷搖搖頭,“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身上都是血,我也嚇傻了。”
邵西蓓聽傅遷說這些就聽得膽戰心驚,眼眶又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