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的人。那對花草的熱愛神情,真的不僅僅是一種興趣……
隨後,兩人又陷入了安靜,姚遙是不知該說些什麼?而秀梅卻是不知在想什麼?過了一晌兒,又是秀梅先講話了,聲音沉靜,語氣極為認真:“小茹,你知道嗎?這芙蓉花一般只在高門大戶家才有種植,一般人家都很少見,蓮藕此種東西更是貴族人家才吃過的。你……”她頓了一下,才道:“你一小小教書先生家的丫頭,如何能知曉這些?”
“我……”姚遙心知壞了,她哪知道還有這一節,這言多必失,誠不欺人。她“我”了半天,終是沒說出什麼來。索性閉嘴,隨秀梅想去吧。左右以秀梅的性格,不可能滿處宣揚她是可疑人物,何況,即便是少有人知,卻不能代表無人知吧?之後再想個謊圓吧,姚遙心內如此無奈地想著。
好在,秀梅倒也沒窮揪著這點不放,只是自顧說了下去:“我們家是世代種植花卉的,有那好的珍奇的花種便向高門貴戶內送去,但一般是販向花市,那城中婦人皆喜戴花。這芙蓉,我們也替人家栽過,倒也好活,只是必要有池塘,且品種單一。”秀梅隨後話音一頓,停下手中動作,一雙眼直視姚遙,很是真誠地續道:“小茹,你有這般心思,不如來年與我一同出府吧?到我們家來,我們必以禮相待。”
“啊?”姚遙頓時怔愣住,大感意外,沒想到秀梅說的居然是這樣的話。她想了又想,輕聲說道:“不瞞姐姐,小茹確實很想自贖出府。正設法多討些賞銀和攢些閒錢,能換個自由身。嗯……”姚遙停了下,略微思考一番,才很鄭重地續道:“小茹想要的是自由身,不想在這府裡做了人奴僕,又入它處續當下人。”
秀梅立即回道:“來我們家,絕不是做下人,你有絕對的自由。只是……”她沉思一晌兒,接道:“你未及笄,又是女子,贖了身,是要有父母親人接戶的,你還能找到你爹孃嗎?若找到你爹孃,他們能允得你出來做工嗎?”
姚遙心裡咯噔一下,是呀,自己是未成年,又是個女的。這在古時,是在家從父的,不可能是單立門戶,那自己贖了身豈不成了黑戶?沒身份的,這可慘了。姚遙一陣苦惱,怎麼沒考慮到這層。
秀梅一直很認真地觀察著姚遙的表情,見她一臉懊惱,便輕笑一聲,說道:“你再想想,不急,我家在槐州齊各莊有個莊子,咱們出府便可在那安下。嗯……”她想了想又道:“你若尋不到父母,也可把戶立在我家,只是多費些功夫罷了,看你願不願意。”
“條件呢?”姚遙也不避諱,坦言問道。
“呵呵。”秀梅輕笑,回道:“多籤幾年僱傭契約。”說罷,眨眨眼,又道:“最好能永遠在我家做工。”
姚遙也笑,沒想到,秀梅也有如此生動的一面。她低頭想了半晌兒,應道:“姐姐容我一段時間,左右也要來年才能出府,讓我仔細想想。”
☆、第 38 章
“那是自然,若你決定來我們家裡,贖身銀子自由我們來出,你便不用多費心思了。”秀梅知曉這府裡粗使丫鬟的月錢,極低。若想攢那贖身銀子,沒有半輩子,也總要一二十年,一個粗使丫頭想要自贖,真是有些痴想了。
“到時,便可從我工錢里扣?”姚遙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若真的決定那般做了,她也定會算清楚,人情不得不欠,但銀錢卻是定不能欠的。
秀梅側頭瞥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笑接:“好啊。”
姚遙聽出她語氣裡的隨意,似乎並沒把自己的話當真,也並不很在意那些贖身銀子。她低頭輕笑一下,心裡還是滿讚歎秀梅的性格,雖說有些銳利,可人也著實直爽得很。
兩人都沒再說話,秀梅的手上又忙碌起來,姚遙盯著她那純熟的手法,心內一陣佩服,這種專注,真的能看出她是發自內心地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