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驚呼一聲,花七卻是放開我把我稍往後拉開些,面上竟現出像野獸看到獵物一樣的表情,嘴角帶著血絲,眼裡竟是興奮得有些泛出青光的駭人模樣,抓住我雙肩的手越收越緊,緊得我以為自己已經聽到了骨頭喳喳作響的痛楚聲。
“你這般討人喜作甚?莫不是勾引我罷?如此,我便不讓你離開啦。”
正說著,忽地一下,他臉上又換成了笑得極為開懷的真摯表情,鬆了些手上的勁,把我抱住了,在我耳邊吃吃的笑起來。“哪,你可再不會離開我了。三思你放心,既然是我的人了,我自會全心全意對你,你也要全心全意對我,我們兩個永遠也不分開。”說罷,輕輕咬了咬我耳朵。
我目瞪口呆,被這少年說變就變說翻臉就翻臉的本事弄得腦袋裡一團糊塗。
自己不是被人給劫作人質了麼?怎麼說著說著就變成他的人了?而且……我怎麼好像聽到他說“我們兩個永遠不分開”?這話讓我想起前世我在街角擺算命攤時從對街商店的電視裡看到的肥皂劇情節對白,什麼跟什麼啊……
“三思,既然咱們在一起了,那不如,咱們便借了這天時地利人和把好事辦了罷?”
啥?
好事?
什麼好事?
我怎麼不知道的說?
嘴唇上一個有些涼涼的柔軟觸感把我從神遊太空里拉了回來,這才發現花七不知何時已經把我壓倒在地,臉也緊緊貼上了我的臉。
“你作什麼?”
我大驚,用力一推。花七不防下吃我這一力,被我推開來滾到一邊。
我跌跌撞撞往破廟外跑,手剛扶上破門檻,心裡卻忽然絞痛起來。
好痛~!
整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大力啃噬著的痛,全身的力氣也快速隨著這痛走遍全身而一點一點消失,我痛得雙手緊緊按住胸口渾身無力的跌倒在地,張大了嘴想努力呼吸安撫心裡這莫名恐懼的痛楚。
“你走,你走呀。哼哼,我都說過啦,咱們兩個要永遠在一起的,你怎麼不信我說話呢?”花七仍然笑笑的,可聲音聽在我耳裡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說不出的狠厲,慢慢踱至我身前。
冰冷的手撫上我的臉頰、嘴角,又輕又柔,像是呵護容易破碎的玻璃般。花七的眼彎彎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我。
“三思,你不會是想離開我罷?你看,心口痛了是不是?你果然是捨不得離開我的,我就知道的。”
“你……對我做了什麼?”
心口的痛在花七撫上我的臉時驟然減輕,我長長呼了幾口氣,按下心裡的恐懼開口問道。
花七的頭一偏,滿臉堆滿了笑,背在身後的左手獻寶似的伸到我面前。
看清他手中之物,我倒吸一口涼氣。
在花七細長白淨的手中,正爬著一隻血紅的有點像蜥蜴卻又細長得像根頭髮不停在他手心裡蠕動的醜陋的東西。
“三思,我們得好好謝謝非無是呢。”花七笑著邊說邊把自己胸口的衣襟扯開露出精悍的胸膛,右手如電般一劃,在自己胸上劃出一道三分長的血口子。
我只能呆呆的看著他慢慢的把左手裡的蟲放在血口子上。那蟲遇了血便蠕動著溶入了血中,而花七胸口的傷卻慢慢的收攏,連每滴流出來的血也都倒流了回去。不消片刻,他的胸膛上白淨一片,像從未被劃傷過一樣。
只有一點點的月光下的破廟裡,這一切看得我背上都發涼了,冷汗不停的從額頭流下來。
而花七得意的笑著,彎著眼的笑臉在這點點陰森的月光下竟比曾經見過的妖、精、鬼、怪、魑、魅、魍、魎更加扭曲可怖。
“你知道麼,這可是非無是養得像寶貝一樣的纏綿,我瞧著有趣,從她身上費了好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