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春,一折夏,剛才的一折春天樂正是秋。
春逝夏至,秋去冬來。
再來的一曲怕就是冬了。
現在也根本就是冬。
沈勝衣現在所感到的冬意,所感到的寒意,比其它約九十九個客人更深,更濃。
他幾乎當門而坐,北風正從他背後吹來,幾乎已將他吹僵,一對手更就似乎早已沒有了感覺。
他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站起了身子,向侍候在那邊的一個小夥計走去。
小夥計不等他走近就已迎來。“這位公子,我不錯是說過一有客人離開就替你另外換過座頭,但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沒有客人離開,你公子這大概也看到的了……”
沈勝衣連連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位小兄弟……”
“我今年已經十八,不算小的了。”
“比起我你最少還小七年。”
“哦?你這位老兄未知有何吩咐?”
沈勝衣道:“我這位老兄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賭!”
少兄弟嘆了一口氣。“這裡是怡紅院,並不是落月堂。”
“我隨時隨地,甚麼都可以賭,甚麼都想賭,甚麼都敢賭的。”
“哦?”小兄弟徵徵的望著沈勝衣。
“我現在就敢與你打賭一兩銀子,賭我如果說你不知道怡紅院有一位如意姑娘,你一定不會問一句我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小兄弟卻立即就問:“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
“我賭你不會,你偏偏就會。”沈勝衣搖頭一笑。“你贏了!”
連隨他就從懷中取出一把銀子,挑了一兩塞入那位小兄弟的手內。
“怎麼你這位老兄原來當真!”小兄弟的眼睛立時亮了起來。
“還想不想跟我賭下去?”
“想!”小兄弟的眼睛更亮。
“我再賭四兩銀子e賭你一定不知道那位如意姑娘住在甚麼地方。”
“你輸了!”小兄弟馬上伸手從沈勝衣手中取去四兩銀子。“怡紅院的每一個姑娘住在甚麼地方,我閉上眼睛也可以漠到門去,做夥計的一定要清楚怡紅院的每一個角落,認識怡紅院的每一個姑娘,記得每一個姑娘的喜惡,行止,這是我們老闆花大姑的吩咐,老兄還想不想跟我賭下去?”
這次卻是那位少兄弟在問了。
“想不到你的興趣比我還大。”沈勝衣一笑。“這正合我意。”
“賭多少?”
“我手上還有十五兩銀子,現在我就將這十五兩銀子孤注一擲,再跟你賭一次!”
“又是那種賭法?”
“嗯。”沈勝衣點頭。
“好,我與你拚了!”小兄弟張開了胸膛。“這次你又要賭甚麼?”
“我賭你一定不敢帶我到那位如意姑娘所住的地方,讓我見上她一面。”
小兄弟一徵,忽然問道:“你要見她幹甚麼?”
“只不過想一見她的月貌花容,想跟她說上幾句話。”
“哦?”
沈勝衣道:“那位如意姑娘我已不只聽人說過一次。”
“你是慕名而來?”
“嗯,”沈勝衣的表情,就好象是真的一樣。
“我看你老兄也不是出不起錢的人,你要見她可跟我們花大姑說一聲,我們花老闆對於這種事情一向歡迎得很,這辦法豈非更好?”
沈勝衣一笑。“我剛才也有這個意思。”
“哦?”
“只可惜立即就有人告訴我,如意姑娘已經給一位韓大爺包下。”大嘆一口氣“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小兄弟望著沈勝衣手中的十五兩銀子,“你這不妨等一等,反正那位韓大爺遲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