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是這樣的!
按乾爹的計劃,不該是這樣的!她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能夠牽制孤鴻的東西都沒有了!憑什麼,憑什麼唐念念就得到了本該是屬於她的一切,她卻落得如今的下場!?
“讓我見孤鴻,我要見孤鴻!”顧夕顏一時再次哭喊,聲音沙啞的難聽,叫道:“讓我見他,讓我……”
“夕顏小姐。”一聲柔和平淡的聲音傳來。
顧夕顏雙目一下定神,直直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日光下,那緩緩走來的,然後站在一丈之外的藍衣女子,不是朱妙瀧是誰?
顧夕顏一下從貴妃榻上站起來,向著朱妙瀧急急跑來,一手緊緊拽住她的手腕,叫道:“孤鴻呢?是孤鴻要見我,讓你來請我了嗎?”
朱妙瀧被她抓的生痛,卻沒有甩開她,只是淡道:“夕顏小姐,你該鬧夠了,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最後傷的還是你自己。”
就在三日前,顧夕顏剛一醒來知曉了圓月之夜發生的事情後,就衝去唐念念與司陵孤鴻居住的無名莊子,一時情緒失控朝著唐念念就破口大罵,甚至動手。若非她念及她曾經讓孤如歌的魂魄附於她身而‘活’到如今的舊情,而向唐念念求情,只怕現在的顧夕顏已經成為一灘飛灰。
只是死罪免了,活罪難逃。如今的顧夕顏,被廢盡了元力,也只是普通人一個了。
“鬧?”顧夕顏似乎被她的話語給刺激了心神,面色一下猙獰,低聲嘶喊道:“我鬧?我怎麼能不鬧?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就該是我的卻被唐念念搶走,明明從小陪伴在孤鴻身邊的是我,他本該就是屬於我。我付出了那麼多,甚至讓乾孃的魂魄附在自己身上這種噁心的事情都做了,憑什麼最後什麼都失去?”
“對了,乾孃,”顧夕顏像是一下察覺什麼,滿眼憤恨,“明明讓她活下去的是我,為什麼她不幫著我?只要她開口的話,孤鴻一定會聽話的!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早點死了算了——啊!”
一道巴掌突如其來,顧夕顏的身體一下跌出幾尺。
如今的她毫無元力,這一巴掌落在臉上,只讓她覺得渾身都似散架了一般,整張面容麻木,幾乎失去知覺。一時猛的抬頭,雙目幾乎赤紅的瞪著朱妙瀧。
“你……打我!?”
朱妙瀧冷厲道:“你別忘記,你的性命到底是誰救得!若不是夫人看你可憐,將你帶回來,你早就成為那青樓任人玩弄的下賤東西!”
她口出髒語,可見此時她心中的憤怒。
在她的心中,最為尊重的就是孤如歌,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侮辱。
顧夕顏幾乎癲狂的怒吼道:“救了我又如何?她給了我什麼?”
“給了你什麼?”朱妙瀧怒極反笑,“你至小到如今的吃穿用度,司陵家族唯一小姐的尊貴身份,你以為是誰給的?”
“這些都是乾爹所給,與她何干!”顧夕顏顯然同樣怒到極點。
“呵,呵呵呵!”朱妙瀧忍不住笑出聲來。實在好笑,所謂的白眼狼說的就是如此吧?
“你笑什麼!?”顧夕顏此時渾身無力,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衣裳凌亂,墨髮未束四散,一臉紅腫充斥著血絲,嘴角流血,雙目充斥著瘋狂怒火,幾乎赤紅,模樣哪裡可見往日的一點絕色風姿,便是說瘋子也不為過。
朱妙瀧的笑聲慢慢淡下,最後化作唇畔的一抹自嘲冷漠,道:“我笑自己,真不該在主母的面前為你求情。”
她話一落,那方顧夕顏的面色頓時一閃而過懼怕,隨即面色更加扭曲起來。
朱妙瀧不與她多言,冷聲道:“我此次來不過是為你婚嫁一事。”
“什麼!?”顧夕顏一怔,眼中一閃而過希望。莫非,孤鴻願娶了她了,哪怕只是為側夫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