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量把所有東西運輸到了胃裡,我終於一把推開張玄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嗚我錯了啊對不起!我不該……我不該在做飯的時候用力太大結果把菜板切碎一半還把木頭混到飯裡的!我錯了別讓我吃了行嗎?!”
張玄用勺子敲了敲碗,然後毫不猶豫又一次捏開了我的嘴,繼續往裡面塞飯,重複上述動作。
人倒黴起來,真的是吃麵都只有調料包的。
來到天門之後,我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永遠擺脫保姆這個職業。可我忘了有張玄在的地方,永遠都缺乏自理能力正常的人。不知道那麼多年九叔怎麼忍下來他這種存在的,現在大家都出門逍遙的情況下,我卻還要給這個超齡弱智兒童做飯餵飯……
咳,好吧,至少這事情我之前做過,業務還算熟練。可問題是,這幾天由於某種不便言說的原因,我的大腦裡始終有很多個小張玄不斷召開小島議會,不過他們不像某地那樣當場擼袖子撕破臉皮菜市場一樣大罵,小張玄們一個個面無表情盯著我,幾乎不挪動嘴唇弧度,用平板聲調不斷重複著——
我不討厭你……我不討厭你……我不討厭你……
……整個保姆期我的大腦都處於寒風吹徹的冰河世紀。
跑神一整晚的後果就是我切菜的時候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把菜和木頭一起切成碎屑倒進鍋裡,做了一整鍋的糊狀物送到張玄面前。
張玄是個不挑食的好孩子。我有些心虛地看著他以光速端碗吃飯,然後慢慢心虛變成了驚恐。他的胃好像通往異次元黑洞一樣,幾乎一整鍋木屑蓋澆飯全部消失在裡面。
“好吃嗎?”我悚然地問他。
張玄的回答是用勺子挖了一大勺木屑飯,直接塞進了我來不及閉上的嘴巴。
如果這時候換用上帝視角看一下的話,我的臉色大概依次是一百塊的粉紅,五十塊的濃綠,二十塊的桔黃,再到十塊的鐵青。
“唔!唔唔唔……”我想吐出來,但是張玄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嚥了下去。然後他向我亮了亮好心給我留下的鍋底木屑飯,說道:
“你也沒吃晚飯吧?留給你的。”
張玄這句貼心的關懷讓我的臉色徹底變成了一塊錢的慘綠。
如同本章開頭的對話重複了很多次之後,我已經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我扶著牆,捂著剛剛塞進了很多木頭的肚子,用充滿怨恨的目光注視著張玄。
“悶哥,到底是什麼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擁有鋼鐵長城一般的胃袋?你可以選擇不吃飯,而不是拉我和你一起啃木頭!”
我以為他不會回答,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不可以浪費。沒有飯吃很難受。”
然後,在我呆愣的目光中,抱著他的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九叔他們不在,我覺得好像整個天門基地一下子空了下來。
我呆在二樓的“乾宇”之中。這裡就是張玄第一次帶我來時進入的那個亂奢華一把的房間。初一看上去各種風格混搭雜亂不堪,可這裡是個很方便特別的地方。紅搖對著高畫質壁掛打拳皇,槍哥縮排小黑屋裡CS,九叔在陰暗的吧檯對著電腦算賬,舒道在燈光柔和的沙發上看書。同處於一個空間之中,然而各自都有隔離的小天地,這地方實在是個溫馨舒適的存在。
但是,當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我卻覺得被奢侈品堆得滿滿的空間也空曠了起來。
一個人打了一會兒遊戲,被紅搖調高了AI的電腦慘虐;偷偷試圖破解九叔電腦密碼篡改任守本月紅利,未果;翻了翻舒道的死人書,看不懂;我最後開始在地毯上翻跟頭。終於在一片寂靜中潰不成軍,坐立不安了很久,還是磨蹭到了一扇暗門前。
說是暗門,其實只是特意做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