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樣是紙,廣告傳單與銀票是有著質的區別的。這件東西是我生生從死人手裡掰出來的,其價值當然不能用傳單來衡量。
舒道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拈起那片碎片,仔細觀察著。他用刷子輕輕撫平因為在死人手中用力攥著產生的褶皺,然後說:“看起來,這像是什麼東西的一部分。”
這塊碎片不過半個手掌大小,在一個邊上可以看到清晰的新撕裂的痕跡,明顯是從什麼東西上面撕下來的。殘留在碎片上的有字,也有線條的模樣。然而給的資訊量太少,無法判斷究竟是什麼。
“書生,這是什麼?”紅搖按捺不住問道。
“不知道。”舒道搖了搖頭,他把那片紙收進了隨身的筆記本之中,“這上面的字……並不是我們熟悉的文字。但是按照推測,應該是地圖一類的東西。”
“地圖?”我叫起來,“不是吧?要是這個洞窟的地圖的話,黃宗那幫傢伙豈不是先我們一步掌握了機密資料?怪不得他們要這麼早就解決了同夥……要是我有了可以直接刷BOSS的神器,也不想有人分東西啊!”
“還不一定。”舒道說,“不用這麼早下結論,別忘了,在這種地方,就算有地圖也不是萬能的。而且……我們手上還有黃宗想要的東西。他三番兩次來基地強搶匈奴耳環,說明這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我們現在只要按兵不動,繼續追蹤他們,一定能發現什麼。”
“希望發現的不是被搬空的棺材。”我嘟噥著,重新坐直了身子。
兩側的懸棺漸漸稀少起來,可能是因為環境的變化,山壁之上的石灰岩變得平坦了許多,再沒有那麼多天然地方供擱置懸棺。洞的走向很直,探照燈的光能一直照射到前方,最後消失在黑暗之中。
“前方是淺水。”槍哥望了望,說道,“船過不去,我們要下去走一段,把船拖過去。任守,跟我來。”
我應了一聲,很自覺地跳下了水。
Chapter 23
我猜再沒有哪個女主角能混的和我一樣慘了。想我縱覽所有言情小說橫穿瑪麗蘇界馳騁數年,那些沒有外掛的女主,無一不是受盡恩寵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而開了外掛的,更加是冷豔高貴後宮開遍三界幾十個都不嫌多的。
只有我,只有我……開著外掛依舊擔任苦力一職,目測可見的未來沒有調職可能。搬行李,挖洞,爬山,拖船……除了有技術含量的工作以外,髒亂差累重苦全都是我的任務。
我骨架嶙峋的肩膀上深陷著繩子,飽含怨恨的目光回頭瞟了一眼。然而後面的一船凡夫俗子完全沒有欣賞《地下河上的縴夫》的心情,一個個不解地看著我,紅搖問:“怎麼了?阿守你怎麼停下來了?”
我默默流淚扭過頭去繼續拉船,一邊哼著:“哥哥你坐船頭哦,妹妹我岸上走。恩恩怨怨何呀麼何時休……”
“別唱了,”槍哥捂臉,“你不但改了詞,還重新編了曲,還非常難聽……”
“槍哥啊,他們這樣壓迫我們,你就沒有一點反抗的意識嗎?”我循循善誘啟發隊友的起義精神,“紅搖舒道就不說了,九叔身為領導也不算在內。可是為什麼張玄也要坐在船上讓我們拉著?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
前方的水大概只到腳踝,槍哥彎下腰去,肩背上的肌肉繃緊後披了水層,像一匹柔順的緞子。他抽了一把船底,小筏流暢的過渡到下一個水坑。
“你不懂。”槍哥輕聲說著,“這才是最輕鬆的工作。有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你一樣。”
碰上這麼個不求上進的隊友,我想哪怕是元首的演講也沒辦法策反起義。
這個淺水灘持續的距離挺久的。我們跋涉了半個多小時,腳下才忽然一沉,水面一下子沒到了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