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滾的魔氣如浪潮般拖拽把眼前人往深淵中去。
尖叫聲,咒罵聲,哭喊聲,環繞四周。
司空念邁著小短腿拼命呼喊,手中劍揮出了殘影,可依然砍不散。
被魔氣吞噬的人吼道:“走啊!”
“不要,我不走,我可以,我一定可以。”
她不斷的往前衝,魔氣似是懼怕什麼,只敢圍在她周圍,小姑娘力氣太小,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抽泣。
嗚嗚嗚嗚嗚嗚嗚……
“回來!”
“快回來!”
“我不要你走。”
“不要走,不要走……”
小姑娘眼淚鼻涕直流,嘴裡一直喊著回來 可眼前的人還是被魔氣吞噬了。
睡熟中的蘇念眼淚嘩嘩,手伸著像是想抓住什麼。
她眉頭緊緊蹙著,額頭豆大的汗珠打溼了枕頭。
“不要,不要!”
“哥哥不要!”
“哥哥……”
鬱司年披著浴巾出來剛好看到驚坐起來的女孩,他上床抱緊發抖的人兒,輕吻她的髮絲,聲音輕柔。
“老婆不怕,我在呢,只是做噩夢了。”
男人的手指似是不經意的觸碰她的昏睡穴,眼睛微眯地瞥了眼漆黑的窗外。
“睡吧,寶寶。”
他掀開被子躺進去,把人抱進懷裡,她還在發抖。
不知道夢裡夢到什麼恐怖的事情。
蘇念把臉埋進男人的胸膛,貪婪呼吸他的味道,腦子裡混亂一片。
她很少做夢。
即便做夢也只是夢到帝臣,從未夢到如此真實的場景,就像經歷過,卻被遺忘了。
她握著乾坤墜,眼淚無聲的流下來,輕聲呢喃:“哥哥。”
“哥哥在呢,睡吧寶寶。”
鬱司年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言行一致的給她最大的安全感。
當碰觸到她的額頭時,蘇念夢裡的畫面清晰的呈現在鬱司年的腦海。
他眉頭越蹙越緊。
把蘇念哄睡著後,鬱司年穿戴整齊的出門了。
……
凌晨兩點
樹葉嘩嘩作響,抖落的樹葉隨風捲走了某個散落在外的菸頭。
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手指夾著煙,背靠著吉普車,眼神專注地看著別墅二樓的某個方向。
“哥哥做錯了嗎?”
“難道沒錯嗎?”
“我是該喚你二哥,還是魔尊司燁?”
鬱司年不善的聲音從車旁傳來,男人蹙眉掐滅了煙,像是怕風吹不走的嚥氣影響到某個人。
司夜寒眼眸顫了顫,很多年沒有聽到‘魔尊’這個詞。
“阿臣,我的本意不是這樣,我明明封印了她的記憶,明明改寫了她的命格……”
鬱司年打斷他,聲音冷冰冰的。
“可你沒有收走那把劍,沒有斬斷神域關於你的一切,劍靈記得你,鏡靈也記得你,念念察覺到又怎會不懷疑?”
“所有與你有關的一切都是在一點一點撕開封印的一角。”
“這一路她所受的苦,所遭的罪,她的劫難卻在加重,你沒錯嗎?”
想起蘇唸的遭遇,鬱司年的心都在滴血。
他的未婚妻司空念是神女歷劫的轉世。
神女歷劫,註定坎坷無比。
干預越多,劫路越苦。
司空念藉著為他尋物做新婚賀禮的理由下界,實則是為了查詢夢境裡的事情。
可惜當時他在閉關,出關時已經晚了。
司夜寒沒有反駁,他靜靜地注視著別墅二樓的方向,直到新的菸頭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