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感——這股感覺是……高手的氣勢!
而且絕對是傳奇高手的氣勢——因為聶風至今也只在自己師父身上感覺過這樣具有壓迫感的氣勢,縱是當初與雲師兄決戰的劍聖的氣勢亦不如此人。
然而這股氣勢卻不是高手對敵時放出的震懾對手的氣勢,倒像是……無意間洩露的少許氣勢一般,稍縱即逝。
聶風心下一動,卻依舊不動聲色。
這股氣勢,原是來自聶風身後——究竟是何方高手驀然在這館子出現?而且……控制不住自己氣勢的高手,要麼是才突破不久……要不,就是另有原因。
聶風當下忽地手上一鬆,故意裝作於無意間把正喝著那杯清水傾瀉,就在那些水仍未瀉至桌上,猶在半空之際,他已憑水幕如鏡一般的反映能力,飛快地瞥見自己身後的情景——但見他身後某個暗角的一張桌子旁,正坐著一個身上蓋著重重鬥蓬、面蒙白巾的神秘人,由於這個暗角實在太暗,館子內的人一時間亦沒發覺此人存在。
這個人全身都被布包著,聶風當然無法辯見其真貌,只是,在那重重斗篷之中,這個人獨露出一隻手——一隻戴著銀絲手套的手。
這人會不會就是殺害六名天下會暗探的兇手?聶風並不知道。他只知道,適才的傳奇氣勢,其實並非來自此人身上,而是全部來自此人的這隻手上……就是這隻手洩露了那人傳奇高手的氣勢——這事情其實很是奇怪,因為一個人全身的氣勢應該是等同的,若是這人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氣勢,那麼應該全身皆有洩露……怎麼會,偏偏只洩露手上的氣勢?聶風心底升起了一股疑問。
就在聶風把身後一切瞧得一清二楚之際,水,已閃電般地傾瀉到了桌上,他終於又再瞧不見身後的高手了。
同一時間,在水“譁”地一聲灑在桌上時,一股旋風已閃電般地刮出小飯館外,聶風時刻留意的身後的那個高手的氣息也陡然消失了。
糟!聶風暗道可不能就這樣讓那人走了,否則要到哪裡去找線索?他連忙放下一錠銀子,亦閃電般追出門外——然而,那高手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聶風連忙運起冰心訣去感應那高手的氣息,隨即向著那高手氣息消失的方向疾風一般追去。
聶風終究也並沒追上那個高手,其實即使二人的身法一樣快絕,但聶風起步在後,也勢難追上那個神秘高手——何況那人的輕功說不定更在聶風之上呢?
不過聶風卻可以肯定,此人一定與傾城之戀有關——因為聶風如今所追的方向,是無雙城之東,眼前是一片破敗的貧民區,人煙稀少——但在那些破屋舊院之中卻隱約立著一座廟——正是聶風要找的武聖廟,待得靠近武聖廟,周圍已經只剩下幾戶人家了。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聶風沒料到自己雖然追不上那個神秘高手,卻無意間發現這座武聖廟,看來,這座廟當真與神秘高手有關,否則此人亦不會朝這個方向飛馳。
只是,那名神秘高手,會否就在廟內?抑或者,早已真真正正的蹤影無覓?又或者——他是故意引聶風前來?
聶風不再細想,此時也容不得他再細想;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徐徐地步入廟內。
廟內十分陰暗,並無香火;自從這座武聖廟內發生了那場駭人的屠殺後,此地已被大部份城民視為不祥之地,於是更是生人勿近——即使不是什麼鬼神作怪,普通百姓也不願意被牽連進武林高手的紛爭中——人要有自知之明,才能活得更為長久。
整座武聖廟,此刻只充滿了無邊的寂寞與黑暗。實在是太黑暗了,聶風不得不取出火褶子,點燃牆上的油燈,以燈光來填滿廟內惱人惱神的空虛寂寞並驅散這幽暗恐怖的氛圍。當燈光一亮之際,聶風方才發覺,這座武聖廟其實並不很大,大約只有方圓數丈上下,惟廟內那座武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