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送諸位兄弟!”
吳家眾人齊聲大喝,語氣中悲慼之意傳的老遠,那語氣中的森然與殺意足以讓場上所有人動容。
緊接著伴隨眾人腳步的不是敲鑼打鼓,而是一路沉默,眾人旁若無人地抬著棺木就出了吳家大院。
其他賓客面面相覷,頗有些進退兩難,按理說現在他們該撤退了,可吳良不說話誰敢走人。
連六宗宗主也是神色各異,猶豫了片刻卻是步步緊隨跟了上去。
……
這一日住在華遠到雲市之間的民眾看到了格外詭異的一幕,數十人抬著八具巨大的棺木行走在道路上,身後跟著數百位奇裝怪服的異人。
然而這數百人卻是鴉雀無聲,行走間絲毫異聲不露,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就這麼沉默地走在大道上。
若不是青天白日,恐怕所有人都要將這夥人當成行走在陽間的鬼吏了。
華遠到雲市將近百多里的行程,然而這些人卻是速度極快,哪怕是其中的一些政要累的滿頭大汗也咬牙不敢掉隊,吳家這一出還不知道賣的什麼關子,誰敢輕易得罪吳家。
就這麼一連走了三十多里地,陳金武這幾位政要真的扛不住了,默默跟在身後的黃三輕輕走到幾人身邊,低聲道:“幾位心意到了即可,現在回去吧,吳爺也不會怪罪的。”
陳金武苦笑,抬頭看了一眼一直走在前方從未回頭的吳良,低聲道:“黃老弟,我們還是再送一程吧。”
黃三沒有再說,乾澀地咧了咧嘴,搖頭嘆息了一聲就繼續悶頭跟了上去。
陳金武揉了揉痠軟的大腿,等前面的人走遠了,這才對身後的楊靖宇道:“楊老弟,如今天下不太平,你不在京都待著怎麼也來趟這趟渾水?”
楊靖宇滿臉苦澀,喘息了一聲才低聲道:“陳書記,現如今誰還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等結果,多事之秋啊,京都的那幾位恐怕也愁白了頭髮,依我看還是風暴中心最安寧了。”
說著好像想到了什麼,楊靖宇嘆了嘆氣,沒和陳金武繼續說,邁著兩條沉重的大腿悶頭繼續朝前走。
路途依舊,半路上幾位老輩政要終究是頂不住了,最後在黃三的勸慰下雖然沒有離開,不過卻是低調地坐了一輛白色靈車跟在了眾人身後。
而對其他武者來說,這百來裡地雖然不近,不過也不算太遠,忍忍也就過去了。
一直到吳家眾人抬著棺木再度降臨故土,眾人看到那化身百里湖泊的地方,這才感覺到先前的勞累算不得什麼,這湖泊代表的是吳良的無上威嚴,是一位蓋世強者的戰績,如今能陪著這創造奇蹟的至尊強者走上百來里路,是他們的榮幸才是。
……
前面的吳良終於停了下來,看著這荒蕪的場地,良久才呢喃道:“回家了,我帶著你們出去,卻沒能帶著你們回來,我心難安啊!”
“良子!”
一直沉默的五爺輕喝一聲,板著臉喝道:“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天快黑了,入土吧!”
“入土?”吳良眼神閃爍一下,陰冷道:“俗話說入土為安,如今大仇未報,未能殺盡仇寇,就這麼讓諸位叔伯兄弟入土,他們豈能安息!”
這充滿殺機與陰冷的話語傳出老遠,人群中的幾位宗主臉色不斷變換,最後更是變成了極度忐忑與驚懼。
劍宗宗主抹了抹額頭上光津津的汗液,皺眉掃了一眼身後的幾位宗主,傳音冷哼道:“你們莫不是以為吳良真能放過你們,咱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律宗宗主眼神閃爍了一下,沉默片刻才傳音回話道:“劍老鬼,先前是怎麼回事?”
到現在他還沒想明白,先前明明劍拔弩張的兩人為何會忽然平靜下來,不說吳良的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