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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問老曾:“你看,柱飾像鐵錨的圖案,似乎象是水手的住房啊。”法國在重慶還有一座法國水師兵營,在離大佛寺不遠的南浜路邊上,我在猜想這座樓與水師兵營的聯絡。

老曾說:“我感覺不象鐵錨,也許只是一般的花飾,這個地方雖然是法國人修的,但搞宗教的地方不會給水手準備什麼樓房。剛才我走了一圈,本來想打這座廢樓的主意,從這裡找地下通道,但是發現一樓的門和窗,都被磚封起來了!”

看來,這個地方仍不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入口。

我們貼著廢樓繼續左走,是一個大坑,長滿了雜草,大坑的兩面是懸崖,崖壁上抓滿了黃桷樹根,壁上有不少小方坑,顯然是以前木結構房屋留下的樁痕。大坑上方,是幾座現代的住宅樓,坑中全是灌木,沒有看到以前建築留下的通道。回到籃球場上,老曾和我們商量後,決定先回他家,找斧頭與砍柴刀來,從防空洞邊上的腰洞突破。

“從這裡穿馬蹄街,離通遠門很近,我們可以走回我家。”

從仁愛堂後院出來,我走在隊伍的最後。踏上山城步道,視野極其開闊,直望整個長江大橋南北,我心中一動,那個有錨形柱飾的廢樓不是正對著珊瑚壩麼?抗戰前後,珊瑚壩機場的飛機起落,完全在這座廢樓的眼皮下啊!

不禁回頭望去,吃了一驚,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站在廢樓的二層走廊上!

那個廢樓不是已經堵死了所有入口麼?怎麼會有人在上面?

我定睛看去,那個黑影閃了一下就不見了,從飄動的感覺看,那人似乎穿的是黑色的袍子。我心裡有些不安,卻不願意把這種情緒傳遞給大家,猶豫了一下跟上隊伍,沒有提這事情。

走出木板路,再向下走石階,路過了一座很有風格的小樓,小敏停下不走了,說道:“石庫門,這是上海的建築啊,怎麼這裡也有?”

果然,那是一座很有滬式風格的樓,入口處標著的名字叫“厚廬”。

老曾說:“這是文物保護單位呢,解放前是劉湘部下一個叫蘭文斌師長的住宅,估計是他請人設計成的滬式建築吧。重慶陪都時間,有許多人在重慶修建官邸,至少上千座,很多都是優秀設計師的作品。可惜,像厚廬這樣完好的太少了,不然重慶完全可以成為一箇中國建築風格最豐富的展示地。”

“蘭文斌只是非嫡系部隊的師長,為什麼他的樓被保護得那麼好呢?”我問道。

“可能和他行善有關係吧,”老曾帶我們穿過一個很窄的小巷,鑽出來就是中興路上金湯街的馬蹄街,他指著上坡方向金馬寺小學的位置說:“蘭文斌在抗戰時在這附近開了一個工讀學校,收養了很多戰爭留下來的孤兒,給他們簡單謀生手段,讓他們可以養活自己,並且不誤學習。這個學校一起辦到抗戰勝利。”

聽見金馬寺小學的名字,小敏一下興奮起來:“曾伯,這個小學以前是一個叫金馬寺的廟?”

“是啊,你想問什麼?”

“我在想,爸爸為什麼講叔叔在上清寺出家。一座金馬寺能變成學校,那麼上清寺會變成什麼呢?”

“上清寺會變成啥子我不曉得,但重慶確實有大量寺廟在抗戰後和解放後變成了學校。隨便數,都能數出一大堆來。”

走在石階上,老曾氣都不喘一下,指著指頭數起來:“魯祖廟變成了民生路小學;重慶府文廟變成29中;巴縣文廟變成26中;長安寺變成25中;五福宮變成金湯街小學;王爺廟變成千廝門小學和東昇樓小學。另外,還有些學校沿用了寺廟的名稱呢,象存心堂、金馬寺、西來寺、純陽洞、玉清寺都是用的廟名。”

我問:“這樣大規模的廟轉學,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老曾喝了一口水:“除了在文革期間破壞的寺廟,重慶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