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我命硬,克父克母克兄弟克女人,他說我這輩子,會做人上人,卻不會有人真的愛我……我危脅說要燒了他的算命攤,他又改口說我可能會遇到一個女人,我們是彼此的劫,如果遇上了,兩劫會化成兩福,如果沒遇上……呵呵……你明白他在說什麼嗎?我想了想,反正不明白,後來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就兩個字:放屁。”
“你覺得他沒說準嗎?”
顏華陽又笑了一下,非有人把父母兄弟的死怪在他頭上,他要擔,就擔好了,他不在乎,至於什麼愛,愛是什麼,以他的身份地位,女人都可以繞地球兩圈,還會孤獨終老?
“細雲,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了,出去後,我一定對你好一點……”
她不需要他對她的好,只想兩相遺忘,你左我右,各過各的人生。
之後又陷入了沉默,細雲很久之後喚了顏華陽幾聲,可他再也沒有應過她,細雲爬過去看了他一下,還是燒著,大概是燒暈過去了。
又只剩下她一個人,望著洞口的方向,怎麼也不願閉上眼睛,她的心中,有一個人,有一條路,等著她回家……
她要回去,她不願意認命,要活著,要等待救緩。
沒有吃的可以撐幾個星期,沒有水,卻只能撐幾天,細雲摸著乾裂的嘴角,右手無意中掃到一個冰涼的東西,細雲想了想,才想起是顏華陽從車子上帶出來的一把刀,之前還用它割草遮掩洞口來著,她笑了笑,手撫上腕上的那一個疤。
上一次她是為了這個男人自殺,這一次,又是因為這個男人,她身上的傷,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似乎都是這個男人造成的。
細雲閉上眼睛,刀在手腕劃了下去,劃得不深,卻仍然那麼疼,空氣中都是鐵鏽的味道,她舔了一點潤潤嗓子……
地上的男人輕輕的喚著:“水,水,水……”他一邊念著,幾乎下意識的就來抓她的手,一個病中的男人力氣也那麼大,細雲的手腕被他強行摁在嘴邊……
“疼……”細雲想掰開他的手,可能潛意識裡知道這是救命的東西,他抓得緊緊的,一點也不肯放鬆,吸血鬼一般的啃法,細雲愣了愣,隨他去了。
就當是她欠他的。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不知多久才又睜開眼睛,眼前彷彿一束燦爛的光,還有一些熟悉的的人,康德男,管家……
做夢了?他笑。還沒笑完,一個激凌,不是夢,他等待的救援,終於到了。
下意識去抓細雲的手,卻突的凝固了視線,細雲的手腕,纖細,冰涼,那是一種真正撼動人心的感動以及震憾,這個女人,為了救他,居然……居然……
他忽的想對她好,把所有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只為這,用生命換來的生命。
細雲夢到自己又被抓回了監獄裡,她在洗衣服,冰冷的水凍得她指頭都僵硬了,那些犯人在打她,又夢到她被摁在馬桶裡差點淹死,艱難的想呼救……又覺得自己的肚子很疼,就像生女兒時那樣,可是除了疼痛之外,命運什麼都沒有留給她。
啊!
她一下睜開眼睛,潔白的房間,她身上穿著格子的病人服,手腕上已經纏上了紗布,大概因為她的尖叫聲,從外面的陽臺跑進來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年紀不大,一看見她就驚喜的叫道:“小姐,你醒了……”
還是說的中文。
她回到國內了?“這是在哪兒?”
“這是在俄羅斯……”護士一邊回答一邊按下了床邊的呼救器。“小姐,你昏迷一天一夜了,再不醒來,顏先生大概要拆醫院了……顏先生很緊張你,之前一直守在這裡,握著你的手不放……”
顏華陽?細雲怔了怔,他?正想著,病房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剛好就是他,幾步跨過來,很自然的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