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之後李元華轉頭看著丁寶楨:“此子是天生反骨,其父姚鵬給他取名姚梵,必是早有所圖,意在‘要反’,他說他字早帆,我看也是諧音‘造反’,看此子文采和其父姚鵬的幾本敘述歐洲乃至世界各國曆史的宏篇大著,我可不信這字是他自己胡亂取得,恐怕是那姚鵬早就給他取好了。”
“這個姚家為了回大清造反,可謂是蓄謀已久,我們都看走眼了。他以有備算無備,我等被騙也是情理之中。”
丁寶楨搖頭道:“我不是問你他如何蓄謀已久,而是問你這文字。”
李元華若有所悟,忽地一抬頭道:“粗鄙之人亦能看懂,即使目不識丁之人,聽旁人讀也能聽明白,簡直就是大白話!”
丁寶楨煩躁地道:“比大白話還白!”
“你看這篇文章。”丁寶楨指著報紙上一篇名為《告開明士紳與開明將領書》
“現在依舊為滿清賣國政府效力的人們,除了罪大惡極的貪官汙吏和罪不可赦的殘忍走狗們,你們聽好了,我們知道你們現在心情很複雜,選擇繼續當走狗,下場一定是被人民群眾打殺,可是不當走狗改當人,就意味著要放棄壓迫老百姓的權利。在覺醒的人民面前你們天天心驚膽顫,你們不感到難受嗎?你們怎麼活得下去呢?
李鴻章先生、丁寶楨先生、左宗棠先生,銘軍、慶軍、武毅軍的各位軍團長、營長、哨長們。
你們現在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繼王正起兵團被全殲在平度,李培榮莫祖紳兵團又被聚殲在濰坊。赫赫有名的將領周勝傳壯著膽子進犯人民軍隊,可是結果呢?也被無情的全殲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周勝傳落得個被當場擊斃的可恥命運。
你們可知道,我們人民軍隊之前每一戰都是以少打多卻幾乎毫髮無傷嗎?可知道至今為止我軍犧牲和受傷人數不超過一百人嗎?接下來你們在直隸還有可以依仗的反動軍隊嗎?
你們也許還在作著春秋大夢吧?等著蘇北地區的銘軍、武毅軍、慶軍完成集結訓練,北上救援你們吧?等著新編練的鄉勇團練來為你們送死吧?可是你們知不知道,人民軍隊的數量每天都在增加,我們從一開始的幾十上百人,已經發展到了目前的幾萬人之多,我們現在可以用大兵團對你們發起毀滅性的的打擊。你們眼下之所以還佔據著廣大的地盤,只是因為人民軍隊給你們留下了一條改邪歸正的出路罷了,並不是因為你們自身有什麼實力固守。
你們的軍隊無論是武器還是戰術,都像是出土文物一般落後,我們一發炮彈打過來,就能打死你們一堆人,你們作主將的,應該體恤你們的部下和家屬的心情,愛惜他們的生命,早一點替他們找一條生路,別再叫他們做無謂的犧牲了。
如果你們現在投誠,人民政府是歡迎的,對於開明士紳我們向來是以熱忱的心去接納和包容的,不但保護他的合法財產,還會依照法律保護他和他的家人生命安全,未來的新中國建設,需要大量的知識分子,我們如飢似渴的盼著有文化有革命思想的知識分子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的政策是團結大多數人,孤立少數反革命分子。到如今還頑固不化,在我們面前猶猶豫豫,在滿清政府和革命群眾之間左右搖擺是沒有意義的。
這是人民政府給你們的唯一生路,你們好好想一想吧,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好,就這樣辦。如果你們還想打一下,那就再打一下,總歸你們是要被解決的。
落款: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央軍事委員會”
“簡直是狂悖妄言!”李元華皺眉斥責道。
丁寶楨卻面無表情地道:“這些膠賊當真是隻折損了不到百人嗎?”
李元華聞言立刻渾身打了個冷戰:“怎麼可能?”
丁寶楨嘆息道:“老夫近日親自問了很多逃回的將士,他們還不敢欺瞞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