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慕詩說的確實是真的,冷天音在家中恪守女德,比她這個到處胡混的嫡女名聲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無論怎樣倜儻風流的世家子,都得不到她一個側目。
若非這樣,娘親死後,爹爹也不會每每與她說話都是訓斥,每每拿著冷天音來教訓她了。
蕭勉聞言抬手去抓腰封,他一句話也不想同冷慕詩說,但是就在他伸手的時候,冷慕詩突然翻轉手腕,蕭勉一下沒有抓到腰封,而是抓到了她手背上。
蕭勉:……
「啪!」冷慕詩一把按住了蕭勉的手背,不讓他抽回去,特意當著不遠處聽聞她說的話後面色難堪的冷天音的面,對蕭勉說,「蕭哥哥,我們一起去取水嘛,我還有些餓了,也不知林中有沒有什麼果子可以吃……你找給我吃好不好?」
冷天音見到兩個人抓在一起的手,她從蕭勉的後腦勺上自然看不出他嫌棄的表情,她更不可能衝上來解釋那腰封是她縫的,於是抱著水袋轉身回了馬車。
儲物袋裡面一熱——劇情完成。
冷慕詩立馬鬆開了蕭勉,他抽手的力氣太大了,不料冷慕詩突然鬆手,他朝著後面趔趄了一步站定,抬頭瞪向冷慕詩。
冷慕詩抬起雙手,做無辜投降狀,抱歉地笑笑,當著蕭勉的面把腰封折了幾折,蕭勉眼睜睜看著自己隨身扣在腰身的腰封,在她的指尖彎曲扭轉,最後柔軟地成了一塊小方巾樣子。
冷慕詩堪稱恭敬地雙手把腰封遞到蕭勉面前:「蕭仙君別生氣,快繫上吧。」
蕭勉戒備地看著她,昨夜她就發現了她變臉快如翻書,他忍不住用神識又在她的身上掃了一下,確認沒有妖魔氣,這才抿唇去接腰封。
這一次冷慕詩沒有作妖,她在劇情之外,根本對於摻和男女主之間的事情全無興趣,有那個工夫還不如好好琢磨下她今後怎麼辦呢。
蕭勉其實不想要這腰封了,不知道為什麼,剛才這腰封在冷慕詩手指尖折來彎去的樣子,總是揮之不去,他系在腰上之後,連腰上也莫名其妙的跟著一陣陣滾燙。
他煩躁地腳尖幾點,頭也不回地躍上山。
冷慕詩則是折返回馬車旁邊,取了自己的水袋,準備去山上取水。
「你,」冷天音在馬車邊截住了冷慕詩的去路。
「你別用你同狐朋狗友相處的樣子去招惹蕭仙君,他對你我有恩,來日上了太初山,或許他還會是咱們師兄,你怎能……」
「我怎麼了?」冷慕詩本來一丁點也不想同冷天音說話,可是聽到狐朋狗友四個字,頓時覺得自己心口被刺,「狐朋狗友?你倒是交個肯冒著滅族的風險為你遮蔽行跡的狐朋狗友來看看啊!」
「爹已經死了,現在你是接替他來教訓我了?」冷慕詩深吸一口氣,對冷天音道,「你別妄想管我,爹都管不了,你憑什麼管?!」
「憑你母親逼死我母親,還是憑爹爹喜歡拿你教訓我?!」冷慕詩真的不想在這時候讓人看笑話,可是她實在煩透了冷天音這副說教模樣,見冷天音面色發白,哼的一聲抱著水壺跑了。
她跑到山澗邊上,喝了很多水,又裝了一些,把冰涼的水壺抱在自己懷中,才感覺到自己心裡的鬱躁被清涼的溪水澆滅了一些,這才靠坐在山澗的樹邊,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她家滅族了,就在兩月之前,可是冷慕詩卻一丁點也不為此悲傷。因為她早就父親娶回了帶著崽子的外室,孩子竟與她只差一歲,逼死生性軟弱的母親之時,她就已經死光了全家。
可是偏生她命比她娘親還苦,就在家族被大妖全滅當日,她僥倖逃了一劫,卻她得知了自己是活在一個話本子裡面的惡毒女配。
借用自稱是書中法則的石頭,她印證了整整兩個月的劇情,最終不得不認命,她就是個生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