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天造地設。
看見這一身白衣,玉君賢就想到梨清,白衣白髮,絕世容顏,一身冷清。一想到梨清,玉君賢就覺得這身白衣刺眼。
玉君賢這句話讓白若不知該如何應答,白若思索一陣,低聲道:“玉君賢,還是安臨的那個你,要好許多。”
“有什麼好的,要揹負的那麼多。”玉君賢輕嗤。現在,不得不揹負得更多,安臨的那個他,他還沒有完全適應,現在就要做得比在安臨的他做得更好,真的可以麼?
“人總是要變的。”玉君賢嘆氣。如他要從一個毛頭小子,變得強大,變得無人能犯。又如……“梨清沒來之前,你總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他來了,你就變得溫和了不少。”
玉君賢對梨清一直都有些不滿,他現在提及梨清,白若覺得彆扭,想要移開話題,可玉君賢又說:“他可許過你一生一世?”
“他若沒有,我許於你。”
沒有,沒有呢,梨清好像沒有許給她一個一生一世。就算沒有,白若也相信,在梨清心中,早已許了她千千萬萬個一生一世。
怎麼會沒有,不過是他們兩個都忘了。
“梨清承諾過要助你登上皇位,我自然是追隨著梨清的。可就算梨清說過要幫你,也得你自己有那志向。”白若這句話,丟擲了兩個意思。
一是回絕了玉君賢的心意,表明自己要跟著梨清的態度。二是讓玉君賢自己長點志氣,莫要總想著兒女情長。
見玉君賢又低頭不言語,白若知道是把他引出了這個話題。白若也低頭看著玉君賢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說:“你父皇……死的蹊蹺。”
“我知道。”玉君賢的睫毛撲閃,他眼中有淚光隨著他一起一伏的睫毛閃動。玉君賢深吸一口氣,又將滿眼淚光逼回體內。白若感覺捏她衣角的手收緊了幾分:“我不會讓他的好日子過太久。”玉君賢言語中有些深沉,說得篤定,倒不像是一時衝動而說出口的。想來,他是真的想要崛起,讓他過不好。
玉君賢是要發狠了,白若反而放心這樣的玉君賢。他是急躁了些,能收得住他衝動的性子便好。這樣的玉君賢,不用擔心他再因急躁脾性而闖什麼禍。
玉君賢口中的他,是太子,現在的新皇玉君武。玉老皇帝剛死玉君武就繼位,這太快了,讓人不得不生疑。一定是他先預謀好的。
玉老皇帝身體一向不錯,怎地一個月就染疾暴斃。他才不會相信這一說法。那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怎麼下得了手?玉君武,你究竟怎麼下得了手?
若是日後他對著玉君武,會不會如玉君武那般狠心?
誰知道呢……
玉老皇帝有四子,故去兩個,只有玉君賢與玉君武,但玉老皇帝獨寵玉君賢,在他眼中,他的兒子,只有玉君賢一個。
他什麼事都會為玉君賢想得周到,安排得妥當,玉君賢真正獨立處事的時間很少,大多都是玉老皇帝在他身後悄悄為他處理一些事。
玉君賢知道,可他沒有點明,他覺得,那樣更好。好多事情,都是他父皇為他操勞,但收穫口碑名譽的卻是他。
或許,他比不過玉君武。至少,玉君武比他獨立。
***
千境迎朝三十四年年末,十二月中旬,樊都城內一夜突變。
天空飄著大雪,一片一片落在守城將士的面板上,冷至骨髓。不過一個時辰,天色黑透之際,將整個樊都化為一片雪白。
黑色的夜空包繞著一片白,顯出一地的淒涼。
不知是從宮中哪個公公口中傳出了訊息,皇帝暴斃!
玉君賢已被趕至樊都外多日,留在皇城中皇帝親生兒子的只有太子玉君武。玉君武得知訊息,連忙整隊將皇宮團團包圍,籍口是怕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