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一個不錯地選擇,但也算是一次冒險。
顧雍道:“公臺,何不直言?”
陳宮一笑,“其實,迴歸河東最大的問題,莫過於在上黨。我意請大都督,與途中劫殺袁熙。如此一來,袁紹必然大怒,定會調集各地兵馬,包括上黨方面的兵馬,也必然會被調動起來,追查兇手……而這時,往河東的關卡也會隨之鬆動。”
顧雍聽明白了……
陳宮這時要來一個時間差,藉助兩地兵馬調動,來衝破上黨一地地防衛。
只是……
顧雍和毌丘儉相視一眼,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
陳宮看出了二人的心思,當下道:“當然,小姐卻是不能繼續留在中山了。大都督可借袁熙迎娶宓小姐時,連同小姐一同劫走。一來,甄家能擺脫關聯,二來,小姐可為甄家向大都督效力的聯絡人,與蘇張兩家,同為大都督來效力。”
話說地很漂亮,但實際上,甄就等同於甄家地人質,前往關中。
恐怕往關中地人質,不止是一個甄。一旦訊息敗露的話,甄家也是難逃一死。
從這一刻開始,甄家地未來,已經和關中緊密相連。
顧
了一下,輕聲道:“小姐前往關中,但不知甄家又紹的控制?”
那言下之意是說:甄不過是袁紹吞併你老甄家地一個藉口。就算不成親家,他老甄家就能逃過袁紹的算計?只怕不那麼簡單吧。袁紹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陳宮冷笑,“元嘆放心,老甄家能立足中山百餘年時間,又豈是一點手段都沒有?袁本初雖然雄霸冀州,可如果說想要和老甄家硬來,怕到時候也會很難受吧。”
顧雍和毌丘儉,都是世族出身。
自然知道,世族立足地方的根本。陳宮說的不錯,那甄逸怕也不是個易與之輩。
這天晚上。顧雍和毌丘儉都睡的很晚。
陳宮日間的話語,猶在耳邊不斷的迴響,兩人都在琢磨,這裡面的種種可能。
子夜時分。寒風呼嘯。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卻是越下越大了。
路上的積雪,已經能沒過小腿。馬匹車輛,乃至路人行走。變得格外艱難。
書房裡,顧雍和毌丘儉正在說著事情。
突然門外傳來了嘎吱嘎吱地聲響,緊跟著門簾一挑,卻見蘇由從屋外走了進來。
“蘇兄。這麼晚了,還沒有休息?”
“顧先生,仲恭。快隨我走。主公已經到了!”
“什麼?”
顧雍聽聞這訊息。忍不住一陣激動。而毌丘儉更是呼的起身,拉住了蘇由的胳膊。“主公來了?在何處?”
“仲恭,莫要激動……主公並沒有抵達中山,而是在中人亭落腳。家父派人前來送信,主公不會來中山,待雪勢稍緩,他將會由中人亭轉道上曲陽,直入常山。”
毌丘儉愣住了!
按道理說,主公應該是先至中山匯合,為何卻在中人亭改道?
反倒是顧雍,很快就明白了董俷的意圖。看起來,西平當是為了穩妥,不欲和蘇張兩家走地太近,以免被人看出破綻,所以才選擇了在中人亭改道入上曲陽。
比起十餘年前,西平的思路,顯然變得更加縝密。
當下把他的想法告訴了毌丘儉,而後立刻讓人喚醒了蘇飛,讓他帶上家人和護衛隨後動身,他和毌丘儉兩人則在蘇由和張遵的引導下,先行出發,前往中人亭。
“顧先生,要不要通知甄家?”
顧雍一蹙眉,沉吟片刻後搖頭道:“不,此事不宜太多人知道,我們見過西平再說。”
“喏!”
不知不覺,毌丘儉已經把顧雍看作了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