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的激動。是的,他非常激動。因為他將見證此戰。
“小昭,國讓的這份公文,你如何看待?”
昭連忙收起了心神。從盧植手中接過了公文。仔細看了一遍之後。眉頭微微一皺。
“田將軍未免太過用險了吧……竟然讓子龍將軍和文遠將軍偷襲河東,他自己帶了五千人駐紮蓮勺。和近十萬郭大軍對峙?若是郭看破了他的疑兵之計,那義將軍和主公,可都要陷入險境之中……老師,田將軍這一手用的太險了些。”
“險嗎?我覺得國讓這一手,玩的非常漂亮。”
盧植笑道:“孫武十三篇開篇就說了,兵者,詭道也……用兵之法,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即便是這疑兵之計,同樣是虛實相和,巧妙非凡,只看你如何的使用。”
昭搖頭,“我不明白。”
“凡疑兵之計,必須要把對手琢磨個徹底。郭這個人,膽小謹慎,與李傕一起的時候,他地性子可以很大程度上來彌補李傕的不足,可是一旦獨自用兵的話……國讓只怕是琢磨透了此人,才帶了五千人,在蓮勺遍插旌旗,迷惑住了郭。”
昭似有所得,輕輕的點頭。
“西平現在所需要地是時間,漢升已經揮兵殺入了渭南,只要若曹操聰明,當會立刻退出函谷關……君明(也就是典韋)與西平有八拜之交,情同手足,定然會不顧一切的從漢陽殺出一條血路,以馳援西平;而公明自北地出,足以牽制住李郭大部兵馬,配合叔至奪取安定。國讓只需要死守蓮勺,不出十日,則關中可定。”
盧植說完這一番話,也不由得長嘆了一聲。
“想當年,我與西平點評他的麾下,說他麾下無一人可用,如今看來卻是錯了……西平麾下這十軍主帥,沒有一個差的,更不要說軍師賈詡,當真是算無遺策啊。”
“就是有點陰沉!”
盧植聽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昭,那不叫陰沉,用西平地話來說,那叫深沉。這一點,你就算再學二十年,也未必能達到軍師的那種程度。還有,你要記住,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
“我知道!”
盧植站起來,走到書房門口,閉上眼睛,呼吸那清冷的空氣。
“小昭,你聞到了嗎?”
“聞到什麼?”
“這空氣中,瀰漫著大漢中興地氣息,我一輩子都在尋找這種味道,現在我找到了!”
昭呆呆地看著盧植地背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找到了嗎?
這也許真是一股繁榮的氣息,但還會是大漢地繁榮氣息嗎?
盧植仰望星空,只見璀璨的星河,北斗七星連成了一線,一道淡黃色的光芒,自天璇位掃過……
心中不由得一動,盧植的臉色。頓時變得格外難看。
郿縣城頭,鏖戰正酣。
薰俷在城頭上奔走,厲聲的呼喊。
一手執六十斤重的巨型大盾,一手執卓玉,上前一步,將從垛口外爬上來地敵將踹下城去,大盾猛然橫掃,砰的一下子撞飛了兩個撲過來的敵將。
“李傕,可敢與俺一戰!”
薰俷聲若巨雷一般,掩蓋住了城頭上的喊殺聲。
抬手一刀。將一個敵將砍翻在地上,溫溼的鮮血,噴濺在董俷的身上,臉上……
滕皮甲,已經是破爛不堪。
藤甲的縫隙,充斥著粘稠的血漿。
薰俷如同一個血人一樣,厲聲的吼叫。身邊的軍士,在他地帶動下,一個個顯得格外瘋狂。薰俷每殺一員敵將,必然吼叫著‘李傕。可敢與我一戰’。每一次的咆哮,令郿縣士卒計程車氣都會增長一分,而李傕軍計程車氣,則隨之就會低落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