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旁邊閃出一個同樣白面無鬚的中年人來,揮揮手道:“你先退下吧。”此人。正是王繼恩身邊最親近的人,同樣是內侍出身的孫漢。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王繼恩搖頭道:“前日出事之後,我看他無聲無息的,還當他想明白了此節呢,怎得睡了一夜又燒蒙了心?這抓了人,可還捂得嚴實?下邊這些奴才也都是些吃貨,昨日開封府拿人的時候怎得不知會咱家一聲?這都過了一夜了,如何還來得及補救?”。
孫漢道:“大將軍過慮了吧?不過是個川“丐。抓了也就抓什麼干係。” ”
王繼恩道:“小孫吶,你雖然在宮裡呆過,也有過戰場,可這官場上的事,畢竟不是你能弄的清的呀。這裡頭的彎彎繞,豈是一兩句話能說的清楚的?莫說是一個乞丐。就是王候將相,若真犯了王法,開封府要拿,也就拿了。
可這事,本就是繼亭那小畜生不對在先,依著京中慣例,這做官的仗了勢欺人,若是吃了憋,大夥權當沒看見,最多背後多幾句談資罷了。可若是不依不饒,事後追究。那可是要落人口實的,就算京師其他衙門都裝作看不見,那些御史言官們又豈會放過?更不要提起咱家如今落了勢,先前得罪過的那些人,又怎麼會不趁著這個機會落井下石?”
孫漢不解的冉道:“大將軍這話說的不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官家如今不是升了大將軍的職了麼?怎麼是失勢?這再說了,就算王大人那裡出了事,這也扯不到大將軍頭了吧?”
王繼恩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小呀。連官家這明升暗降的把戲也看不出來。若真是有心升遷咱家。咱家又何苦整日守在這方寸之地一籌莫展?這左武衛大將軍,聽著威風八面,可實際上,除了府上這幾個奴才,咱家還管得了誰?就連守城門的伍長,怕是都比咱家強上幾分吶。”
孫漢大吃一驚:“大將軍這話從何說起啊?咱們這些從蜀地回來的同僚,不是都升了官嘛?怎麼
王繼恩道:“這些年來,咱家在蜀地的作為,別個不清楚,你還不明白麼?這蜀地平了又判,又再度冒出個李順來,就算官家念著舊情不追究,那些文臣們又怎會輕易放過咱家?官家委了張乖崖的職,那就是在當面抽咱家的臉若是咱家不把大夥兒都帶回京,以張乖崖的性子。大傢伙哪個能落得了好去?”
看著還是一頭霧水的孫。漢,王繼恩很無奈,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傢伙,雖然是內侍出身,可衝鋒打仗卻是一把好手,可惜了,就是在這官場是非上是一點都不明白,怎麼教都教不會吶。看來,把他留在自己身邊是對的,否則,以他的身份,在那深不可測的官上中,恐怕連個響聲都聽不到就被沉的看不到了。
王繼恩也不知道是解釋給孫漢聽。還是說給自己聽,接著喃喃說道:“十幾個三四品的大員,回了京哪有一個放了實缺的?若非楚王殿下唸了舊情,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了。這個王繼亭,怎得如此糊塗?他這一倒不要緊。讓那些人趁著勢扳倒了咱家也不打緊,可要真的因此連累了楚王殿下,叫咱家如何在九泉之下和太祖太宗相見?罷了罷了,千挑萬選,挑了個要緊英頭犯糊塗的東西,咱家有眼無珠哇。”
孫漢雖然弄不明白王繼恩說的這些彎彎繞,但有一條他聽明白了。就是王繼亭做了一件不該做的事一抓了那個當街痛打過官差的乞丐。他不知道為什麼官差在街上捱了打還要假裝沒事發生,更不明白為什麼官差裝了孫子就沒事了,而抓了這個鬧事的乞丐反而會被朝臣們攻擊。難道說在京城之中,做官的反倒不如要飯的麼?看來當年隨了王公公去蜀地是對的,起碼不用想那麼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