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連忙拱拱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著棋盤笑道:“再對下去,小弟只怕要被柳兄逼的自盡了。還是到此為止吧,小弟本不擅此道,初聽柳兄喜歡對局,還以為是下象棋呢,結果卻是圍棋,小弟糊里糊塗的就入了局,倒是浪費了柳兄的時間,又讓兩位前輩看笑話了。”
徐重信插口道:“高紳士說哪裡話,圍棋這東西,本就是陶冶性情的東西,若是過分注重輸贏,難免失了本意,難得高紳士胸襟如此開闊。”
高文舉大笑:“前輩就別再給晚輩臉上貼金了,我倒是覺得柳兄讓我讓的好辛苦,費盡了心思讓來讓去,我還是贏不了,再要來上一局,只怕柳兄日後要將我的樣子畫了紙人兒用針紮了。”
三人見他說的有趣,也是一陣大笑。柳三變趁機邀請高文舉起身在花園裡走走,順便問起了高文舉這些年都讀過些什麼書,日後又有何打算,如今有了舉人的功名,幾年後會不會入京趕考等問題。柳宜和徐重信見兩個少年談的投機,心頭也是一鬆,便不動聲色的轉回了徐鍇身邊。
高文舉隨口對答著,四下看著這園中的景色,笑道:“小弟其實只想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輩子罷了,至於功名這些東西,並不在小弟身上。倒是柳兄你,為何對功名如此看重啊?”
柳三變展顏一笑:“我等讀聖賢書,所謂何事?無非貨於帝王家,造福天下人而已。若無功名,這心中所思所想,又如何才能實現?”
高文舉嘆道:“柳兄啊,這世上,想做事,在哪兒做都是一般。為何非要入那官場呢?要知道官場中的是是非非,遠比他處更加可怕,只怕以柳兄的性子,入了官場,也難以實現心中的願望啊。”
柳三變正待開口分辨,就聽到徐鍇朗聲誦道:“犧息消心象;簷楹溢豔陽,簾櫳蘭露落,鄰里柳林涼,高閣過空谷,孤竿隔古崗,潭庭月淡蕩,彷彿復芬芳。”一首詩每句中的幾個字發音都極其相似,卻被老頭說的鏗鏘有力,絲毫聽不出半點亂相。
高文舉和柳三變對望一眼,兩人同時會意,邁步向徐鍇的方向走去,想看看老頭在玩什麼。高文舉問道:“這首詩聽起來字句相近,似乎是有意為之,是徐爺爺新作的麼?”
柳三變微笑道:“這是唐人溫庭筠的《李先生別墅望僧舍寶剎作雙聲詩》,高兄以前沒聽過麼?”
高文舉心中一陣慚愧,一直以為繞口令這東西是近代才發明的。原來早在唐朝就有繞口令這東西了,可惜這種詩文學價值不高,做繞口令又太過文雅,不適合小孩子學,自己竟然沒聽過。想來,老爺子為了和逗小慧開心,因此將這首比較拗口的詩文搬了出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徐鍇和小慧遊戲的亭子前了,卻見徐鍇端坐在亭子一邊,小慧和徐重信的兩個孫女俏生生的站在亭子中間,徐重信和柳宜則坐在亭子的另一邊饒有興趣的觀看著。
三個孩子輪番著將老頭誦的那首詩背了一遍,除了忘詞之外,還有字句無法說清的,急的那個大孫女差點咬了舌頭。
徐鍇很得意的看著小慧道:“怎麼樣,爺爺這首詩你念不出來了吧?”
小慧想了想,偏著腦袋道:“爺爺的詩太難了,小慧背不出來。”
徐鍇看了看已經靠近的高文舉和柳三變,又問道:“那你哥哥有沒有教你這樣的詩啊?”
小慧點點頭:“哥哥教過好多哦,爺爺要不要聽?小慧背給你聽。”
徐鍇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連連點頭:“好好好,小慧背給爺爺聽。”
小慧朗聲道:“山上一隻虎,林中一隻鹿,路邊一頭豬,草裡一隻兔,還有一隻鼠。一二三四五,虎鹿豬兔鼠。”
徐鍇仰頭大笑,柳宜和徐重信對視一眼,不由的笑著點了點頭,再看一眼慢慢靠近的高文舉和柳三變,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