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吃飯呢。
耐著性子等人家吃完東西,又被對方藉著年關生意緊俏要了個高價,小廝強忍著怒火領著小轎一路小跑回到了李宅。孫廣一路小心的扶持著少爺上了轎,又吩咐今天要跟著去打下手的隨從們帶上祭祀用品和一套壺暖著的醒酒湯。一路迤邐行來,朝著位於相橋鎮南門外風水寶地的李家祠堂而去。
一路上,不斷的有李家同族同宗的本家相遇,孫廣為免李惟熙受到風吹引發醉態,總是主動替主子招呼那些過來問話的,就這麼一路走來,五六里的路也行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在日出之時堪堪到達。
孫廣掏出幾串錢來遞給轎伕讓他們在些稍候,祭祀完後還要再請他們抬少爺回去呢。然後才小心的護持著李惟熙下轎走向祠堂。
正站在祠堂門口負責點數的李家子弟一下就發現了李惟熙那宿醉的模樣,連忙跑進去與族長通了個氣。李家族長皺著眉頭出來看了一眼,很不高興的問了一句,今日祭祖,怎麼還喝成這副嘴臉?真是太不知自愛了
本來,這是做為一個族長應盡的責任,訓斥上幾句場面話就此讓他進去也就勉強說的過去了。可李惟熙一個醉中的人,又受了一肚子的惡氣,早就憋的有些不耐煩了,一聽這話,哪肯甘休?半眯著醉眼諒撒起了酒瘋,指著李家族長破口大罵,什麼以前見了本少爺跟條狗一樣恨不得來舔腳後跟,如今少爺落了難就狗眼看人低啦,什麼這麼多年錢糧喂不熟一條白眼狼啦……等等等等,種種汙言穢語鋪天蓋地的噴了出來,鬧的大家都是一臉尷尬。
要說李家如今的確是失了勢,可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家再怎麼落魄也依舊還是官場中人,就算如今被貶成崖州團練使的李至,想玩死一群不過有幾畝薄田的鄉下土財主那還不跟喝水一樣容易?因此李家族長才有意訓斥兩句打算放水讓李惟熙破例參與祭祀,要放了別個,早就一腳踹了出去,說不定就此趕出家族開除族名也不一定呢。誰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居然被人這麼對待?一下子老頭就陷入了兩難之地。
很快的,幾位族中長老也聞訊趕了過來,眾口一辭的對李惟熙作出了聲討,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無論你家以前如何榮耀,可你總還是李家一份子吧怎麼能在祭祖之日宿醉未醒而且還要借酒鬧事呢?你這麼無法無天就不怕祖宗顯靈,懲處於你嗎?
李惟熙鬧破了臉,這時候也索性不顧忌了,指著一群老頭又是一頓沒遮攔的話語,什麼祖宗要是有靈又怎麼會讓他家落魄如此?能讓後人如此落魄,正說明祖宗無德氣的一群老頭直打噎,雖然顧忌在祖宗面前不敢高聲亂語,卻說什麼也不願意放他進去了。
孫廣在旁邊連聲勸解卻始終沒起到效果,最後實在迫於無奈,只得大聲喝了一句,將李惟熙堪堪打斷,然後不由分說讓李惟熙先進轎子裡歇一歇緩口氣,趁他在這裡向諸位長老們解釋,趕緊再喝一碗醒酒湯提提神。最後回過頭來很抱歉的向大家解釋,少爺是因為遇上了些要緊事情一時沒能控制好情緒,等他回思一番就向祖宗們謝罪,還請諸位長老念在我家老爺這麼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和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
一群長老們見他這麼說了,也想起了李至這些年為家鄉做出的貢獻,不免動了心思,一幫人便議論了起來該當如何處理此事,李家的那些下人也緊張的守候在旁邊等候發落,反倒沒有人留意鑽進了轎子的李惟熙如今是何情景了。
停要祠堂邊上十幾頂轎子之間的綠暱小轎毫不起眼,轎伕們都被安頓在周圍歇腳去了。李惟熙獨自一人正苦悶的坐在轎中費力的喝著那碗醒酒湯,被孫廣喝斷之後,他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深感醉酒誤人,想著趕緊清醒過來好了結了此事,要是真被趕出了宗廟,自己只怕連家也回不了了。
正苦思一會要如何下臺之際,轎簾一閃,一個人影閃身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