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也不得不權衡一番,不能僅憑我一人的喜好妄行。”
蘇真露出不屑神色,冷笑道:“我並非不知道這其中關鍵,只是翠霞劍派號稱天陸牛耳,淡一真人更是宗師身分。當年諸派為了各自目的群起追殺我,唯獨你們翠霞劍派置身事外。此節我雖嘴裡不說,心中卻頗為欽佩。”
“哪知道這不過虛有其表,一旦當真牽涉所謂本派利益,你們就不會再談什麼天道憫人,慈悲救世。如今眼看那少年命在旦夕,你們還只和我談什麼同門波瀾,豈不可笑。”
羅和麵露慚色,淡一真人也是久久無言。
沉默半晌後,蘇芷玉忽然用她童稚的聲音求道:“淡一真人爺爺,我孃親也曾經說過,天陸七大劍派掌門裡,您是最慈悲正直的一個。我孃親的話一定不會騙我,求求您救救丁哥哥吧!”
淡一真人和藹的望著蘇芷玉,微微嘆口氣道:“你爹爹教訓的對,貧道忝為一派掌門,但對於此事卻無能為力。就算我獨排眾議送出一粒金丹,可是我又如何說動其他五位師弟耗損苦修的真元,以六合回春心法為這少年療傷?”
羅和慨然道:“大師兄,別人小弟我管不得,但只要大師兄一聲令下,小弟願為附驥!”
淡一真人唏噓道:“四師弟古道熱腸我怎麼不曉得?二師弟外冷內熱想必也沒什麼,三師弟為人雖沉默寡言,但也是性情中人,但其他幾位師弟間就未必好說了。”
羅和低頭道:“大師兄說的是,其實誰不想借著那金丹安然度過劫數,也只有您寧願依靠自己修行。”
水輕盈低聲說道:“愚夫婦也知此事萬難,還請真人成全。此後翠霞一派若有任何差遣,我夫婦必當全力以報!”
這話出口,連羅和這樣修行百多年的人物,也不禁怦然心動。
要知道蘇真的藝業當今之世屈指可數,水輕盈亦是五百年來號稱天陸三大聖地之一的天水閣傑出傳人。當年如果不是為了蘇真被逐出門牆,那下一任的閣主,也絕對逃不過水輕盈掌心。
倘若翠霞派與這二人結下善緣,即使是天峰山的群魔,往後也不敢輕易挑釁。
可是淡一真人拂塵一擺,嘆道:“賢伉儷情義深重,貧道且慚且佩。但貧道終究沒有絲毫把握說動眾師弟,更不敢拿師尊傳下的千年基業做兒戲,請兩位體諒。”
水輕盈見淡一真人始終不肯出手,當下黯然道:“難道真人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淡一真人搖搖皓白的頭,長嘆一聲,終究沒有開口。
一旁的羅和麵露羞慚,低頭無言,目光更不敢再看蘇水二人一眼。
蘇真哈哈大笑道:“好,看來任我如何懇求,都是沒用的了。什麼翠霞劍派不過如此!從今以後,我蘇真與你翠霞一派再無半點情面可言,那少年的帳一半記在楚老魔頭上,另一半就記在你淡一身上!”
他居然把淡一真人與楚望天並論,若在平日羅和自然有話要說。但是現在心裡著實難受,卻只能一聲不吭。
水輕盈一把抓住要起身的丈夫,雙目凝視淡一真人,徐徐問道:“我們夫婦不行,那幅絕世之畫是否可以?”
此話一出,滿堂變色。
羅和深深吸了口氣,抬頭與淡一真人對望一眼才問道:“水仙子說的可是那幅《曉寒春山圖》?”
水輕盈頷首道:“不錯,就是它!”
羅和的詫異神色漸漸退去,說道:“原來《曉寒春山圖》果真在賢伉儷的手中。”
蘇真傲然道:“若不是為它,六十多年前正魔兩道數十門派,逾千位高手,又怎麼會聯手追殺我?不過這圖終究還是好好的收在蘇某手裡,如今只為這少年一命,蘇某甘願與貴派交換!”
淡一真人清澈深邃的目光注視著蘇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