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妮太太怎麼樣了?”站在通道上的傑克向剛走出房子的託弗問道。
託弗擺了個完成的手勢。
“我讓她藏在櫃子裡,並讓她發誓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從櫃子裡出來,除非有人拉開櫃子。”託弗走近他們,“還有沒有煙?”
沃倫立刻拋給他一支香菸。
託弗接過後對準傑克燃著的菸頭,很快香菸就被點燃。
託弗放進嘴裡重重地吸了一口。
“嗨,你看上去很緊張。”傑克打趣道,“放鬆點,託弗。這比威廉姆斯先生叫我們去放炸彈要好太多了。”
託弗吐出白煙:“我知道,傑克。可我總覺得會不太平。今天天亮先生就要和那個伯爵見面,這些天都沒有人來過這裡,如果伯爵有什麼舉動,只能是現在。”
“而且,我們也不該有什麼怨言,傑克。”一旁不怎麼開口的沃倫也接過話,“如果沒有威廉姆斯先生我們到現在都不會有一份這麼穩定的工作。就像阿瑟所說,智慧和塞滿糖果的嘴是生存的永久利器。”
傑克:“相信我,沃倫,我沒有任何想要向先生抱怨的想法。只要是威廉姆斯先生指示的我都會去做。”
沃倫朝傑克點了點頭。
“噓——”託弗突然壓低聲音,“你們聽。”
一陣夜風吹來,圍欄裡的植物被吹得發出此起彼伏的沙沙聲。警衛三人一起滅掉煙,警惕地看向周圍。一種奇怪的無從說起的感覺從四周延伸過來衝擊著他們,他們分為三處,做著最後的防守。
——讓她和那些人一起行動吧。
如果人有某種上帝的恩賜,那麼他們就有可能知道遠方的那個壞伯爵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夜襲威廉姆斯家,獲得更多的人質,讓明天的大餐更加豐富。
事實上,作為警衛託弗、傑克、沃倫也成功地察覺出了不適感。
攻擊性的Alpha資訊素。
他們也許藏在草叢裡,也許低伏在圍欄下。警衛們不由想起很久之前,也有人潛進威廉姆斯先生家,是一夥張狂的小偷,那時他們只能看著。
守護總能使他們在碌碌生活中找到一點價值。
漆黑一片的夜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黑色的光順著白色的圍欄漫延過來。周圍異常靜謐,除了風,連夜蟲的叫聲都匿跡了,給人一種彷彿這裡就剩他們的錯覺。
警衛們站在原處,沒有人出現,好像誰也不想奪得主動權。然而警衛們都知道,自身的屬性讓他們明確地知曉,有人闖了進來。
託弗握緊拳頭,他朝前走了兩步。
忽然,他聽到有什麼踩上草地的聲音,並且飛快。
一道黑影從背後閃過,託弗急忙回身。
*
黑暗的三角房內,藏在櫃子裡薩妮一直努力聽著外面的動靜。奈何在狹小的空間裡,她的心跳聲蓋過了全部。
薩妮隱約感覺到外面有打鬥的聲音,但又覺得這或許是太緊張產生的幻覺。
薩妮在內心禱告,禱告上帝能給予他們力量幫他們渡過難關。
這位中年的女僕無時無刻不想起她離開的那天——在科裡消失後,她覺得如果那時候能多陪科裡一些他就不會離開。
她從不知道孩子對於科裡來說是有多重要(當然,科裡自己也沒有認識到),科裡走後,威廉姆斯先生也常常不見,無人的大房子竟然使女僕感覺到不適。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一直都過著這樣的生活。
沒有任何人需要親近,大家各做其職。也不需要任何的交談,沒有人會來解決。威廉姆斯先生總是保持著一副拒絕人靠近的姿態,他從來不跟人講事情——在上流或貴族中也沒有哪位房主會愚蠢到和自家的傭人談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