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者,英雄也。修真界俗語曰。
若是顧衫還醒著,必然又要激動一番,此番天河繞青山,崑崙凌空舞的情景實在是很有震撼力。
只聽得一句“來者何人?”中氣十足的聲音可以看出守門人的敬職敬責。
“天劍峰餘秋槐”餘秋槐亦是中氣十足的回道。
“原來是餘師叔,請出示令牌。”守門人恭敬的回道。
餘秋槐喝令一聲,一塊木牌飄出,泛著青綠色的光,顯出一個大大的劍字,只見崑崙山門稍前方的上空開出一條縫來,餘秋槐迅速飛過,來到了大門前。
守門弟子揮了一下旗子,山門悠然開啟,“師叔請進”穿著崑崙派道服的少年眼神明淨,微微鞠躬行禮。
餘秋槐道一句“不用多禮”,便繼續乘了飛劍往天劍峰飛去。
月色下的天劍峰儼然一把直插的古劍,雲繚繞在頂峰,彷彿握劍的手,透出一種遠古劍士的嚴肅和專注。
餘秋槐只直接飛到自己的閣樓,竹子鋪就的閣樓,臨了綠水,頗有一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唯一的遺憾是少了一座古橋,大概是修仙之人並不用橋罷了。
餘秋槐的閣樓裡,佈置非常簡單,畢竟不常住,更多的是那種意境,彷彿隱士的意境,一個臨窗的小小茶几,一個小茶壺,兩口茶杯,還有一株臨窗的桃花心木,調皮的伸進來一根枝條,開了兩朵桃花,月光下的桃花粉紅粉紅的。
床離窗子非常的近,大概是方便主人欣賞床前明月光罷。
餘秋槐把顧衫從背上放下來,只是小姑娘並不太老實,始終不肯鬆手,餘秋槐掰開她的手指,便見得小姑娘眉毛蹙起,似有恐慌,只得停下來。
小姑娘拽著餘秋槐的衣襟,好好睡了一晚。餘秋槐為了方便她睡覺,覺也不睡了,座也不打了,斜斜趟著,默唸起道德經來。
等到月亮淡下去,一朵朵雲漸漸散開,天邊半片橙紅色,初晨的熙光透過窗戶,照在茶几上時,顧衫終於醒了。
顧衫醒來時,發現餘秋槐躺在自己的旁邊,自己還死死拽著他的衣服,簡直驚呆了。
餘秋槐感受到小姑娘的注視,睜開眼來,道“總算是睡醒了”便坐了起來,理理衣服,笑著看向呆愣愣的顧衫。
顧衫抽了抽嘴唇,心道“我畢竟還是成年了啊,這樣孤男寡女的同床共枕,真的好嗎?”,好羞羞,雖然咱看起來是個七歲的小娃娃。好吧,實際上也是個七歲的小娃娃,顧衫真的就一七歲的小屁孩,陶杉才是大人,捂臉捂臉。
餘秋槐只見顧小姑娘抬起雙手,捂住臉來,又張開手指,從指縫裡瞥著自己,臉紅紅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珠還四處轉著,似是在看屋裡的擺置,可愛極了。
前提是忽略掉那窩窩頭似的髮型。
好吧,餘秋槐忍不住默默的笑了。頭型太炫,沒辦法。
顧衫看到了餘秋槐的笑,先是不明覺厲,然後順著某餘的視線,根據光在同一介質中沿直線傳播,找到了視線聚集之處,然後“唔---”的慘叫一聲,突然一個機靈的捂住頭髮,欲哭無淚。
某餘忍俊不禁,眼睛彎成了月牙。
“額,餘叔叔,可以送我一把梳子嗎?”顧衫小朋友擠出一個微笑來,嘴角都僵硬了,任誰這麼沒有形象,都開心不起來吧。
“嗯”餘秋槐隨手摺了一支窗前的桃心木,然後,桃心木開始變薄變寬,出現齒狀,變成了一把梳子,上面還有漂亮的花紋。彷彿是某種古老的咒語,帶著令人沉醉的魔力。
顧衫接過梳子,嗅了嗅,有桃花木的清香,還有早晨的清冷,變化之術,實在是太美妙了。
“這些花紋是什麼啊?”小姑娘瞪大眼睛,用手摩擦梳子柄,感受凸起和凹下,神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