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現在他出事情了，我忽然不再想什麼信心和意義的問題了，我唯一想的，就是和他一起渡過難關。”葉眉沉默了一下，又說，“我和建飛從大二的時候就開始談戀愛，為了他，我甘心放棄一切，隨著他跑到中海來，我們之間有很深的感情，只不過，我們的感情被現實的柴米油鹽掩蓋住了，我甚至誤以為它已經消失了，已經沒有了。現在，遇到了事情，我猛然間明白，我還是愛著他的，我覺得他的一切與我息息相關，我不能沒有他。”

又是一陣沉默，好久，鄭思洋先站起身來，說：“走吧，小葉，我送你。”

出門的時候，葉眉又回頭看看這個住了幾周的房子，這裡的一切很舒適，可是她發現走得時候她也並不十分留戀，因為這些原本就不屬於她。

坐在車上，看著旁邊默默開車的鄭思洋，葉眉的內心裡還是充滿了歉疚，她想再說點什麼，卻又覺得話無從說起，倒是鄭思洋好像明白她的心思似的，說：“小葉，你什麼都不必說，以後遇到了困難，記得來找我。”

葉眉使勁地瞪著眼睛，憋回已經到了眼眶的淚水。

第二天，葉眉在拘留所裡見到了董建飛。幾天沒見，董建飛瘦了，鬍子拉碴的，看上去有些落魄。

他看到葉眉，沒有什麼激動的表情，冷冷地說道：“你怎麼過來了，是來看笑話的吧？”

葉眉凝視著董建飛，她發現，無論和董建飛鬧到什麼份上，現在看到他這幅樣子，自己仍然忍不住為他傷心，為他擔心。

“到底是怎麼回事？事情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葉眉問董建飛。

“怎麼回事？”董建飛冷冷一笑，“我利益燻心，推銷假藥，所以就到這兒來了。”

“建飛，你能好好說話嗎？我今天來，是要來問清你的情況，然後想辦法幫你的，你不要陰陽怪氣的好不好？”葉眉有些著急，她今天過來，可不是和董建飛鬥嘴的。

“我這樣子，招你同情了是不是？”董建飛前陣子為了葉眉傷透了心，現在也還沒有緩過勁來。

葉眉聲音變得異常溫柔：“建飛，前陣子，我太沖動了，做事情欠考慮，說話也淨撿那些傷人心的話說，我現在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你原諒我好不好？”葉眉看看門口站著的公安人員，他眼睛正看著外面，似乎沒有在意他們，就伸過手去，抓住董建飛的胳膊晃了晃。

葉眉見董建飛還不說話，就又輕聲說：“我已經搬回去了，搬到爸媽那邊住了。媽因為你的事情，都病倒了，我搬過去，也好相互有個照應。現在馬上就要過年了，一家人都盼著你早點回去。表姐的一個朋友是律師，她答應幫我們，建飛，你趕緊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我們一起商量辦法。”

看到葉眉著急的樣子，董建飛有些心軟了，畢竟是夫妻，再怎麼有矛盾，事情當前，也還是心意相通的。

他吞吞吐吐地說：“我的一個同事讓我和他一起推銷一批藥品，我知道那些藥有問題，可是，我想多掙點錢，就……後來我們沒推銷出去多少就出事了。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我是絕不會做的，可是這次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的腦子裡淨想著錢了，一時就迷糊了。”董建飛其實是急於證明給葉眉看，才迷迷糊糊地做了這樣的事情。

要是以前，葉眉肯定要對著董建飛大吵大嚷，責怪他做事情不經大腦，可是現在，董建飛正處在這樣的困境裡，她不忍心再責怪他了，只說：“建飛，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逼著你趕緊賺錢買房，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董建飛低著頭說：“這怎麼能怪你了，是我利慾薰心。”

葉眉說：“你先別忙著自責了，趕緊把具體的情況跟我說說吧。”

123　醫院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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