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雅在裡面更加絕望了,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想想活了二十幾年,一隻蠍子就要了自己的命,現在投身到這個小姐身上,難道一個什麼琉璃降,就將自己的小命要了。還是那句話,她不甘心。
起身走到那片油綠的土地上,希望全部埋在這裡了,絕望也埋在這裡了。
看著看著不禁便睡著了,夢中隱隱露著微光,然後一個人緩緩的走過來,是個青衣衫的女子帶著絲絲的出塵氣息,撫著她的手說道:“打起精神來,不要絕望,你是芙雅。”
然後身影慢慢的在芙雅眼前清晰,帶著她飛了起來,低低的盤旋在芙家的園子中,在俯視的飛行中,芙雅第一次仔細的看了這個園子。如此的美麗,讓人心曠神怡。
女子緩緩說道:“你看這風景多麼絢麗,只要活著就可以看著這麼美好的地方多好,死了之後就見不到了。你看活著多好。”
低低盤旋幾圈,芙雅似乎看到了在林間彈琴說話的齊公子與鶴玄公子,不禁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又聽到了前面鞠韻閣中,父親耐心的給五弟講解什麼是莊子的《逍遙遊》。
茅屋草堂中,千金方安公子在處理著一株株草藥,樣子悉心,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菲若在和芮微拌嘴,兩人爭論中午給小姐做什麼甜羹好。你一句,我一句樣子很是可愛。
芙家佛堂塔上的大鐘,一下一下的敲著。伴著陣陣的讀書聲,正是鐘鳴鼎食,的大家庭。
女子帶著芙雅在芙家飛行兩遭,又飛出了芙家大院,徘徊在一座風景妍麗的小山之上,半山腰有一處粉牆黛瓦的院子,深色的門板虛掩著。
兩人落到地面上,輕紗女子帶著芙雅推門進去,輕輕說道:“你不記得所有,但是不能不記得這裡,這裡埋著一個諾言。若是你什麼都忘記了,但這個諾言你終是不能忘掉的。”
芙雅連忙掙脫掉女子的手,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說道:“我不是芙雅,你知道嗎?我真不是芙雅。”
那張一摸一樣的臉,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你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那個諾言。”
“我不是芙雅,我什麼都不知道了。”芙雅連忙推開女子的手,喃喃說著。
“我不是芙雅。”竹床上的芙雅翻了一個身子,喃喃的說道:“我不是芙雅,我不記得什麼承諾。”
菲若一喜,連忙喊道:“安公子,小姐醒了。”
菲若的聲音極大,隔著一隴小窗子傳了出去,正走在廊坊中的安公子,忽然一喜,急忙跑了兩步奔回了房子裡面。
握著芙雅的手說道:“芙雅,醒醒,醒醒。”
芙雅接著喃喃的說道:“我不是芙雅,我不記得什麼承諾。”
“好,好,不記得就不記得。只要你醒來就好。就好。”安公子將芙雅卷著被子擁在懷中。很是疼惜的樣子,生怕將她弄壞了,或是這麼的就失去了。
過了一陣子,芙雅慢慢的安靜下來,可能是說話說的急了,不禁咳嗽起來,先是吐血,接著便是一片一片的吐著玻璃渣滓,吐得滿地都是。
“芙雅,”安公子不禁失聲叫到,見著滿床的血色玻璃,連忙對著一旁的童子說道:“快,拿銀針來,快。”
小童子一陣忙活,將一包栗色皮囊的東西交到安公子手上道:“公子,給。”
安公子果斷的拿出一根極細的銀針紮在芙雅的天靈穴位上。然後又取出一根紮在天池穴上。
小童子面色緊張的看著安公子,低低的道:“公子,你下如此狠的針,萬一。”
安公子一擺手道:“沒有萬一。”
過了一陣子,芙雅漸漸的平息下來,不咳嗽了,吐得血中也沒有玻璃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