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揭下來。然後輕聲說道:“車伕,走吧。”
車伕緩緩點了點頭,對著安堯息說道:“公子,那我先將芙小姐送回去,之後再回來。”
芙雅聽著這車伕的聲音一陣熟悉,連忙挑開簾子看了一下,此人果真是她見過的,就是芙家的馬車伕。不禁深吸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如此費力來送信真是多此一舉了。”
安堯息聽著芙雅滿是嘲諷的意思連忙朝車伕招了一下手,示意等一下,輕身上了馬車,揭簾子走了進去。
芙雅見著安堯息走了進來。連忙將頭轉到了一邊,不再看他。
安堯息見著芙雅一臉的凝神,連忙緩緩的牽過芙雅的手道:“安清的訊息其實我是不知道的,多謝安清了。”
芙雅沒有回頭,依然看著另一邊。
過了一會兒安堯息才緩緩說道:“安清,我知道你在生氣,嫌我將尤珠樓毀了。但是若是不如此,相爺怎麼會同意你我之事。我就是相爺的一顆棋,那也是要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我知道芙軒已經是棄子了。若是我再失敗兩次便也是相爺的棄子了。芙軒的下場,你可是看到了?”
芙雅依舊沒有回頭。冷冷的說道:“是別人的棋子,成為棄子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執著呢?”
安堯息淡淡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隻有這樣才可以給安清一個錦繡前程。等著我有一天出相拜將了,就是我們大喜之日。”
芙雅此時嘆了口氣說道:“安公子,你怎麼還是看不透呢?榮華富貴,皆是過眼雲煙,人生在世不過白駒過隙而已。”
安堯息望著芙雅淡淡的嘆了氣。不再說話了,頓了一會兒,喃喃自語說道:“我當年被泥石流衝下山,本來想著定然是活不下來了,但是意外的卻被掛在了樹杈之上,所以才留下了這一條命。”說著將自己的袖口揭開。結實的胳膊上露出了一條明顯的疤痕。接著說道:“人生的確是白駒過隙,但是我這疤痕很深,很深。我自己配藥治了好久,還是留下印子。後來的時候我逃到了集市之上,做了一個小乞兒,一面乞討,一面想要再次回到芙家給娘報仇。但是卻看到老爺發喪的靈車。上面還有我,我那時候便知道這我是一顆沒有用的棋子。所有人說丟便丟了。後來我繼續在街上流浪,艱難的養活著自己,生活著實艱難,就在要餓死的時候被一個低微的妓女救了。”
芙雅聽到這裡,心中浮上些感傷,不由得回頭望了一下安堯息面色冷峻但是眼中飽滿光芒的臉,淡淡說道:“公子。”
安堯息搖搖頭,繼續說道:“無事,後來的時候我便一邊待著那家妓館中幫著那媽媽做些苦力,一邊刻苦讀書。可能我是天生聰慧之人,我的學識要比一些秀才還好。十六歲的時候我便趕考了,成績還是不錯的,探花,我的妓女媽媽也是很高興的,覺得馬上就能逃脫苦海了,要隨著我過好日子了,我還記得那天的陽光特別的亮,自己也覺得逃脫苦海了。沒成想就是由於這張臉,還沒到午門的時候就被人趕了回來,由於太像先帝了。所以一個好心的侍衛告訴我,當朝的皇上夜夜憂思,就是不想見到與先帝相像的臉。”
芙雅此時望著自言自語的安堯息,不禁輕輕的撫了一下他微涼的手,淡淡說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你看你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安堯息搖搖頭道:“不是,我只是苟延殘喘罷了,這張臉依然是見不了人的。”說著輕輕的將麵皮摘了下來,一雙眸子靜靜而悲慼的望著芙雅。
芙雅心中一滯,緩緩的摸過安堯息的額頭以及那雙深不見底卻波光粼粼的眸子。
安堯息握著芙雅的手繼續說道:“安清,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惜賣身為奴要留在芙家嗎?”
芙雅嘆了口氣,點點頭。
安堯息目光如水淡淡滑過芙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