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刺兒還不一定挑得出來。
挑刺兒的時候,得先看刺是朝著哪個方向扎的,然後就用針身順著這個方向緊壓著表皮掛,通常是不用針尖兒挑,刺便已經出來了。
如果不得其法,只會越挑越深。
不過,若是有人每天都被仙人掌的刺紮上幾次,我相信他絕對會覺得生活一片黯淡。
痛苦?也許吧!但剌也有刺的規律,一個人經常被刺兒扎,當然就得摸清刺兒的脾氣,以及怎麼及時把刺兒清理掉。
不相信嗎?真有這樣的人呢,我就認識一個人,每天會被仙人掌扎幾次。
不,他不是園丁。
哦,不不,他也不是研究仙人掌的植物學家,呵呵。
他?他就是故事的男主角啊!
沒錯,我今天講的花兒故事的主角就是——仙人掌。
? ? ?
先說仙人掌吧!就是一片片橢圓形的,扁扁的葉肉,它全身長滿了扎人的毛刺,像只刺蝟一樣張牙舞爪。後來在書裡看到,原來那刺才是仙人掌的葉子,把葉子變得那樣細小是便於緊鎖住身體內的水分,以便於在乾旱缺水的地區也能生存。別看它其貌不揚,卻常常在沙漠中拯救那些缺水的旅者的生命,它飽滿充盈的葉肉其實是可以吃的,削掉表皮上的毛刺,裡面就是沒有雜質的葉肉,充滿生命力的淡黃色。仙人掌還有很強的藥效,去除膿瘡,殺菌消炎的效果非同一般,幼時我曾親眼目睹母親的腿上長了一個膿瘡,把仙人掌的葉肉去刺搗爛,敷在患處,第二日把葉肉從腿上用力一扯,那白花花的膿水便跟著被扯了出來,傷口不日痊癒。
我想說的是,好的東西不一定有好的外表,或許那不好的外表還會經常令人吃些苦頭。我叫許裴,外表平凡,性格倔強,莫野說我是一個性格多刺的女孩兒,像刺蝟,像仙人掌。
我奇怪他沒有說我像蠍子,他從小到大吃了我懷睥氣的不少苦頭,即使這樣說,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的,但偏偏他從來就沒有這樣說過。
而我偏偏很生氣他不這樣說,他越是讓我,我就越是想把他惹毛,我氣他的好風度,氣他的好涵養,氣他擺出一副很大量,似乎事事都不與我斤斤計較的樣子,我還氣他的好相貌,氣他彷彿事事都比我優秀,氣他的自以為是,氣他的一切。總之,我就是討厭他,從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要討厭他一輩子。
坐在書桌前,我呆呆地看著擺在窗前的仙人掌,自從莫野說我像仙人掌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留意這種毫不起眼的植物,我喜歡它張牙舞爪的刺。
我房間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
“裴裴,我可以進來嗎?”是父親。
“進來吧!”我沒有起身,甚至沒有回頭。
“怎麼還不換衣服。”父親摸著我的頭,溫和地問。
“我為什麼要換衣服?”我尖銳地道,猛地轉過身,看到父親換了一套衣冠楚楚的唐裝,我冷笑道,“好隆重,這套衣服是媽媽在世的時候幫您做的吧!”
“裴裴!”父親嘆了一口氣,“今天畢竟是你哥哥的生日,他說會帶女朋友回家,我們不能太失禮。”
“他不是我哥哥。”我暴跳如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女朋友”三個字特別刺耳,“我媽媽只生了我一個孩子。”
“裴裴!你還想讓你蘭姨傷心嗎?”父親生氣了,“你答應過我,最少在外人的面前要維持基本的禮貌。”
我轉身背對父親,緊緊抓住椅子的指關節泛白,是的,這就是父親,他的面子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包括女兒的感情和自尊。
“如你所願,爸爸。”我強忍住不讓聲音有一絲一毫的顫抖,“我會準時出席你‘兒子’的生日晚宴。”
我加重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