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徐入斐只當董兆卿是普通的老人家。
電影啊導演啊,對他來說都太陌生。
董兆卿的書房是對他自由敞開的,徐入斐看了很多書、讀了很多故事,他第一次展現出創作上的天賦,是小學作文裡一篇跑題的童話故事。
董兆卿讀過,並且認真地儲存下來,告訴徐入斐,可以繼續寫下去。
那時,他或許是希望徐入斐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作家,卻不想,徐入斐對自己那堆疊在舊庫房裡的陳舊光碟也有興趣。
等到董兆卿發現,徐入斐已經把那些電影看下去一半。
那個堆滿書籍與電影卡帶的房間,是徐入斐的寶庫。
老人終究不忍打消他的積極性。
但偶爾,很偶爾的時候,他會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徐入斐,然後深深嘆一口氣。
那時的徐入斐和現在沒什麼兩樣。
他什麼都不懂。
不懂別人投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視線,不懂他們言語中的試探,不懂他們為什麼要對一個長得和他很像的明星,表現出超常的興奮。
他揚著頭,直到頭顱發酸,電視機上的人物在笑,他在哭。
他的媽媽叫陶雅箐。
他的媽媽也有五歲、十五歲、二十五歲……
電影上的人美得極其驚豔,有一頭波浪式的深棕發,像童話故事裡的公主。
她那麼年輕,容光煥發。
而徐入斐的身上處處是她的影子。
電視機裡的人褪下她半遮的衣衫。
徐入斐終於懂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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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你也這麼覺得
清晨,喬溥心接到一個陌生來電,起初沒有理會,直到響起第二遍。
他接通了。
換來對面長久的沉默。
喬溥心卻福至心靈,“是小斐老師嗎?”
電話另一端的呼吸陡然加重。
喬溥心臉上的笑深了些許。
今天他的行程很簡單,參加一個無關緊要的訪談節目,只要十幾分鍾,妝造卻在一個半小時前開始。
這會兒化妝師剛剛上好妝,化妝鏡明亮的照光落在他身上,也同樣落在鏡中人的笑顏上。
是一種得逞的笑。
“那些光碟你看了……”
“她是、她是怎麼死的?為什麼都說她是自殺?”
同一時間,兩個人開口說了不同的話。
喬溥心愣了愣。
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徐入斐並不憤怒,聲音聽起來甚至悲傷。
“你是說那個女演員嗎?”喬溥心稍作思索。
“對。”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也一知半解的,聽說她拍戲時在下榻的酒店割腕……有目擊者。”喬溥心說,“你打電話來,就是想問這個?”
電話那邊沉默。
“不瞞你說,你和她長得像,她又是董老出道作的女主角……”沒等到徐入斐的回答,喬溥心徑自說下去,“董老還那麼偏心你,難免有人誤會。”
他的言語充滿暗示。
徐入斐還是沒有說話。
喬溥心繼續說:“就連我一開始也誤會了你和董老的關係,小斐老師,我在這裡,鄭重給你道個歉,實在不好意思……”
徐入斐已經聽不見對面在說什麼,哭得紅腫的眼睛裡再次湧出淚,無聲地掉下去。
那餘下的光碟,徐入斐每一張都看了,每一張都沒有看完。
陶雅箐的出道作有很簡短的一段脫衣內容,拍得很朦朧很唯美。
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