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銘菲一臉荒謬,聽完韋茹這句話,瞬間湧上來一股無名火氣,她剛想要一口回絕,心裡突然又有了個別的念頭。
她沒有立即回復韋茹,而是給糖發了一條微信:「我媽媽居然要我去相親!」
發完了,她也沒指望對方立刻回她,關了手機螢幕握在手裡,抬頭看向車窗外面一排排閃過的廣告燈箱。
睡覺前,童銘菲收到了柔軟的棉花糖給她的回覆。
糖:「打算去見見嗎?」
童銘菲看著這一行字發了一會兒愣,因為柔軟的棉花糖是打字回復的,她也看不出來語氣,心裡對他的態度有些琢磨不定,蹲坐在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行字:「你覺得應該去嗎?」
打完字,童銘菲抬頭看向還在看動畫片的童丞祺。
童丞祺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單薄的後背挺得筆直,他已經洗了澡刷了牙了,穿一件卡通睡衣,專心致志地盯著電視機。
其實他已經該睡了,但是這幾天童銘菲太忙,每天都很晚才去韋茹那裡接他,這一集動畫片他一直沒能看完。
今天童銘菲叫他睡覺的時候,他磨磨蹭蹭的,都走到房間門口了,才扒著門框對童銘菲說:「小姨,我想把飛天特戰隊看完。」
童丞祺幾乎從不會提非分的要求,所以童銘菲很少會拒絕他,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回到客廳開啟電視機,對他說:「來吧。」
這會兒,童銘菲一邊等柔軟的棉花糖回訊息,一邊看著童丞祺小小的背影,覺得心裡軟軟的,她伸出一隻腳用腳趾輕輕戳一下童丞祺的後背。
童丞祺頭也不回,只是瞬間將背挺得更直了。
童銘菲覺得他可愛,又用腳戳了他一下。
他就像只小蟲子,被戳一下後背就扭一下,後來發出小聲的抗議,童銘菲這才停了下來。
童銘菲有時候覺得童丞祺就像是她的親兒子,想要抱一抱揉一揉,給他提供最安穩的庇護;有時候又會疲倦,或許是她太年輕,畢竟沒有經歷過十月懷胎,當她累得不行的時候,就會覺得童丞祺是個負擔,她不懂自己為什麼必須要擔負起這麼重的責任。
可是不管心裡有沒有埋怨,童銘菲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童丞祺送走。
這時候,柔軟的棉花糖終於回復她了。
糖:「如果是我的話,應該會去吧。」
童銘菲愣住了,她有些茫然地打字:「你認為我現在就應該去相親嗎?」
糖:「如果不是很排斥的話,其實也算是一個機會可以去認識一下平時生活中接觸不到的人。」
童銘菲下意識地用拇指摩擦著食指的關節,她抬起另一隻手撥了一下搭落下來的長髮:「如果我不排斥相親,就應該去是不是?」
這回過了很久,童銘菲才收到訊息。
糖:「都不要勉強自己,過得開心就好。」
她盯著那行字發愣。
童丞祺的動畫片已經看完了,他趴到茶几上找遙控器,自己把電視機關了,然後轉過頭來看向童銘菲。
童銘菲還在愣神。
童丞祺站起來,兩隻手在褲縫邊上搓了搓,小聲喊道:「小姨。」
童銘菲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朝他看去:「嗯?」
童丞祺說:「我睡覺了。」
童銘菲連忙從沙發邊站起來,穿上拖鞋,說:「快快快,去睡覺了。」
她跟在童丞祺身後,朝童丞祺的臥室方向走去,手機丟在了沙發上。
星期五下午,童銘菲沒有加班,而是去見了韋茹給她安排的相親物件。
她之所以最後決定來相親,並不是因為柔軟的棉花糖那幾句話,而是為了韋茹。
不知道為什麼,韋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