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銘菲心裡一陣難過,人生病的時候感情倒是成了最脆弱的時候,她想顧則其實也不是真正關心她,只是在乎工作能不能順利完成罷了。
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拖累別人,童銘菲舔了舔乾涸的嘴唇,說:「好吧,去醫院。」
顧則打了輛車把童銘菲送到最近的醫院,醫生給她做了檢查開了些藥,說是病毒感染,也沒讓輸液,叫她回去吃了藥休息。
打車回去的路上,童銘菲接到韋茹的電話,韋茹問她怎麼沒在家,說已經把祺祺送去幼兒園了。
童銘菲說:「有點事出去了,馬上就回家,你去忙吧。」
之後韋茹很快掛了電話。
顧則坐在旁邊,專注地在一個小本子上寫寫畫畫,記錄些什麼。
童銘菲難受地用手捧住頭。
回到家裡,童銘菲吃了藥在床上躺下來,顧則坐在她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欲言又止。
童銘菲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顧則說:「算了,都是關於工作的事情,你先睡一覺,等你睡起來再說。」
童銘菲輕輕「嗯」一聲,過一會兒她又問:「一定要後天拍嗎?」
顧則告訴她:「我已經租好了地方,而且還讓玲玲幫忙借了衣服,換時間就又要花錢。」
童銘菲點點頭,「我明白了。」
顧則看到她放在床頭的手機,伸手拿過來,說:「把聲音關了,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
童銘菲說:「謝謝你了。」
顧則把她手機聲音關掉,也就在這瞬間,看到有個來電顯示,名字是任喻霖。
童銘菲躺在床上閉起了眼睛,她整個人已經沒了一點力氣。
顧則於是沉默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把任喻霖那則來電記錄從童銘菲的手機裡刪除,再把手機給她塞到枕頭下面。
童銘菲吃完藥一覺睡到了下午。
顧則中間離開了一趟,去拿了自己的膝上型電腦,之後就坐在飯桌旁邊用電腦準備工作計劃。
中午,顧則來到床邊叫醒童銘菲,問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童銘菲搖搖頭,翻個身用被子蓋住頭繼續睡覺。她並不是一直沒有做夢,這一覺睡到後面,她悶在杯子裡出了一身的汗,同時有許多光怪陸離的夢境。
這些夢等她醒來時已經全記不得了,但是她確定自己沒有再做那些可怕的噩夢。
童銘菲睜開眼睛,將被子往下拉扯一些,露出全是汗水的脖子和肩膀,她又抬起手靜靜捂住眼睛躺了一會兒,才撐著半坐起來,靠在床頭喊道:「顧則?」
她聲音不大,不知道顧則有沒有聽見,但是空氣中隱約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她茫然地伸手摸索自己手機,想要看一看時間。
結果手指剛碰到枕頭下面的手機,韋茹急促的腳步聲就從外面一路傳了進來。
「你醒了?」韋茹問這句話時,是一種急促而不耐的語氣。
童銘菲點點頭,「你回來了?顧則呢?」
韋茹頓時皺起眉頭,「我叫他走了。」
童銘菲知道韋茹不喜歡顧則,也沒有追問,想著晚上給顧則發條訊息道謝就行,然後看到韋茹走到床前,伸手摸一摸她的額頭,鬆一口氣似的說道:「沒發燒。」
「我吃了藥了,」童銘菲說道,「醫生說休息兩天就好。」
韋茹在床邊坐下來,問道:「怎麼突然就病了?昨晚跟任喻霖約會,不小心淋雨了?」
童銘菲搖搖頭。
韋茹又問她:「任喻霖怎麼沒來看你?他知不知道你生病了?」
童銘菲還是搖頭,她不想回答韋茹這些問題。
韋茹說:「我給他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