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霖還沒回答,任瑾慧在旁邊忍不住說了一句:「姐,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喻霖始終要結婚的,你又不能綁他一輩子。」
任瑾芳轉過身去指了她說道:「你閉嘴!你不看你自己把兒子教成了什麼樣子?有臉干涉我管教兒子?」
任瑾慧頓時堵了一口氣,冷下臉將雙臂抱在胸前,轉開視線冷笑一聲。
任喻霖雙手按在沙發扶手上,緩緩站起身,面對著任瑾芳,說:「媽,如果只有劃清界限這一個選擇能讓你停止干涉我的生活,那我只能跟你劃清界限。」
那一瞬間,任瑾芳的臉色難看得可怕,「你說什麼?」
任喻霖說:「我覺得我們都該面對現實,好好思考一下什麼是健康的家庭和母子關係,彼此冷靜一段時間,你覺得呢?」
任瑾芳怒道:「你怎麼跟我劃清界限?我把你從小養大花了多少錢多少精力,你能跟我劃清界限?到現在你手裡的雨林集團也是我陪著我爸爸辛苦賺下來的,你不是靠著這點家業,你以為那個女孩子會死心塌地跟著你,連罵也罵不走?」
任喻霖沉默著,過了好一會兒,他低下頭將雙手伸進西裝長褲的口袋裡,再抬起頭時對任瑾芳說:「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向爺爺辭職,辭去雨林集團總經理的職務。」
任瑾芳終究是壓抑不住憤怒,抬手重重給了任喻霖一個耳光,然後身體顫抖著在沙發上坐下來。
任瑾慧與丈夫兒子相互看了看,她壓住忍不住上翹的嘴角,起身走到任瑾芳身邊坐下,挽住她手臂輕輕拍她後背安慰她:「別生氣別生氣,母子兩個有話好好說。」說完又抬頭看向任喻霖:「喻霖快給你媽媽道歉,別說這種氣話,雨林集團現在哪裡離得開你?」
任喻霖一邊臉頰被任瑾芳打得通紅,他用手背輕輕碰了碰,正要說話的時候,聽任匯川說:「都別吵了。」
「爺爺,」任喻霖低下頭看他。
任匯川伸手拿過來靠在沙發邊的柺杖,慢慢站起來,對任喻霖道:「喻霖,你跟我過來。」
任喻霖連忙上前攙扶著他,跟他一起朝書房走去。
任匯川的書房在一樓,書房很寬大,除了一扇落地的玻璃門通往外面院子,其他幾面牆上全部都是裝滿了書的書櫃。
任喻霖扶他在書桌前坐下,任匯川點點頭說:「你也坐吧。」
「我給你泡茶,」任喻霖道,他走到茶盤邊,用水壺燒水。
任匯川看著他,沉沉嘆一口氣:「唉——」
等待水開的時候,任喻霖開啟茶葉罐,把任匯川的好茶葉舀進茶壺,聲音沉穩道:「爺爺別嘆氣。」
任匯川問他:「你到底怎麼想的?」
任喻霖倚靠在書桌邊緣,修長的雙腿微微彎曲著,手臂抱住胸前,「我想向我媽媽表明態度,她不應該干涉我的感情生活,也干涉不了。」
任匯川嗓音顫巍巍的:「那個童童小姐是吧?挺好的女孩子,我喜歡她,你帶回來,我跟你媽說。」
「我媽是說不通的,」任喻霖很輕地嘆一口氣,仰起頭看向面前佔滿了一整堵牆的大書櫃,「您知道嗎,她以前去找過祺祺的親生媽媽。」
任匯川看著他:「那女孩子因為這個原因跟你分手了?」
任喻霖沉默了一會兒,說:「也許算是吧。我知道這個結果並不是我媽真的想要造成的,但是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願意她再對我身邊的人做這種事情。」
「你媽媽就是偏執,」任匯川說道。
這時候,壺裡的水已經燒開了,任喻霖伸出一隻手輕輕拎著把手,傾斜水壺將開水倒進茶壺裡面,他盯著漸漸浮到面上的茶葉,說:「爺爺,這一次我媽註定要失望的。我態度強硬,也只是想叫她早點接受,沒必要再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