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咱家呢?就我那300塊錢的工資,你又死要面子,不肯出去找點活兒,哪天把那幾千塊賣身錢花完了,等著喝你的西北風去吧!”朱新民臉一紅,說:“我好歹也是當過副經理的,就算出去打工也得找點有面子的活兒吧?”陶桂平噘起嘴說:“面子?你那面子值多少錢?鍋都快接不開了,還放不下那張臭臉?哪天斷了頓兒,把你那張臉煮到鍋裡吃了。”雲小蘭怕朱新民和陶桂平吵起來,連忙勸陶桂平說:“桂平姐,你這話就不對了,朱經理也不是沒有工作能力,這不是才下崗嘛,就算找工作也得有個過程,也得找個合適的吧?”朱新民給陶桂平使個眼色說:“桂平,咱們幹什麼來了?想罵我回家罵,在人家小蘭家罵也不怕老靳笑話。”陶桂平不說話了,但還是氣呼呼地。朱新民又陪著笑臉給陶桂平說好話道:“桂平,你也別生氣,我雖然給不了你財富,給不了你幸福,可我能給你自由。人生一世,自由才是最重要的。”陶桂平撲哧一笑說:“你就拿嘴哄人吧,還給我自由呢,自由是什麼東西?比吃飯還重要嗎?你把錢和自由放在我面前,看我要什麼?”朱新民嘟囔著說:“我還不瞭解你,除了孩子,錢比你的命都重。”
第三章 賭注(5)
朱新民見陶桂平不惱了,便把話題轉到正事上。原來,他是來找雲小蘭寫告狀材料的。他說他聯絡了單位的一些職工準備到省裡告狀。雲小蘭問他要告誰?朱新民說告局裡,因為是局裡把公司的地皮賣給大漠集團的。雲小蘭問朱新民能告贏嗎?朱新民嘆著氣說:“告贏告不贏都得去告,一個上千萬的國有企業,一百多萬就賣給私人了,照這樣下去,中國遲早要完蛋的。”陶桂平插嘴說:“行了,你就別假裝憂國憂民了,中國完蛋不完蛋關咱們屁事了?就算美國佬打進來了,像咱這樣的下崗職工,還能拉出去槍斃了?你就明著和小蘭說吧,咱們就是想把事情往大鬧鬧,讓局裡再給補點錢。”朱新民無奈地笑一下說:“小蘭,也就是桂平的意思。”雲小蘭懷疑地問:“這管用嗎?”陶桂平說:“能哭的孩子有奶吃,就算不給往飽吃,多少也得給吃點吧。”雲小蘭讚許地點頭說:“按說是這麼個理兒。”又問朱新民說:“呂經理去不?”朱新民不滿地哼了哼鼻子說:“你說他能去嗎?這幾年他口袋也撈滿了,聽說正跑門子想往局裡調呢。咱們就別指望他了。”又說:“小蘭,我把你也列在上訪名單裡了。”雲小蘭搖搖頭說:“我工齡太短,就算鬧下來,也多拿不了幾個錢。”陶桂平說:“有幾個算幾個,有總比沒強吧?”
朱新民本來和雲小蘭約好三天後來取材料,可第二天晚上就來了,進門便氣憤地說:“小蘭,算了,材料別寫了,狀是告不成了。”雲小蘭問:“為什麼?”朱新民問:“你沒接到呂仲元的電話嗎?”雲小蘭說:“我家沒電話。”朱新民恍然大悟,說:“哦!怪不得呢!小蘭,是這樣的,呂仲元打電話通知了大部分職工,說市裡下了通知,凡是在職人員,誰的直系親屬到省裡鬧事就停誰的職。所以,沒人敢去告狀了。”靳玉明插嘴問:“我怎麼沒接到通知?”朱新民說:“你在鐵路工作,不歸地方管。”雲小蘭驚訝地說:“這招可真夠絕的,是什麼人想出來的招數?”朱新民說:“肯定是豐九如,就憑他和尚小朋的關係,他能讓咱們去告狀嗎?”雲小蘭說:“咱們告的是局裡,又沒告大漠集團呀!”朱新民說:“告局裡就是告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