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醉仙居的方向走去。
時間逐漸走向正午,頭頂的太陽也變得猛烈起來。
翁明川走得很快,路上便是見到了人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簡單的一點頭,全副心思都在醉仙居里等著自己的人身上。
等走到醉仙居,青年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站在醉仙居的樓梯口,眼底生出了波瀾,難得不像往日那般沉靜。
他看向二樓,深吸一口氣,才邁出了腳步。
一階,兩階,三階……來到錦囊裡所寫的二樓雅間外,翁明川停了停,才抬手敲門。
雅間的門沒關緊,在他一敲之下自動開啟了。
門扉一開,他就抬頭看去,只見裡面果然已經等著一個人。
一道纖細的身影正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看著下方。
同秋桂所說的一樣,她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裙,髮間裝點著與衣裙同色的絲帶,薰風一吹,就跟黑髮一起飄動起來。
翁明川本想開口喚她,卻想起她給自己的錦囊裡沒有落下名款。
幸好,站在窗邊的人聽見動靜,轉過了身。
她站在陽光下,看向了他:“你來了,翁堂主。”
在陳松意的計劃裡,等翁明川一來到,她就會邀請他坐下。
然後,從潘幫主的病情切入,再向他點明漕幫眼下的困境跟諸多弊端。
可她剛說完“翁堂主”這三個字,眼前這個氣質沉靜的青年身影就被交織而來的雲霧淹沒。
這樣的反應,陳松意並不陌生,她只是心中一沉,立刻凝神於目,去看破雲霧後面遮掩的畫面。
分裂,火光,哭嚎。
鮮血染紅漕幫,運河上浮起屍體。
她停在原地。
明明已經在州府之夜改變的命運線,又被牽扯著向原本的未來靠近。
命運的洪流甚至變得更加湍急,重重地衝擊在她的心神。
她看到了漕幫之主在祭典上毒發身亡,吐血氣絕,看到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漕幫落入他人手中,成為總督府的附庸。
一切都歸入了黑暗。
這條運河之上再見不到光明。
……怎麼會這樣?
過多的資訊衝擊過來,令她一時站立不穩,後退了一步。
等到一切消散,她渾身冰冷,像是剛從運河的水裡撈出來一樣。
——是誰,是誰將原本已經改變的命運又扯回了原地?
“……姑娘?”
察覺到她的異常,翁明川下意識地伸手,想問她是否還好。
他來這裡,原本是想請她指點迷津,告知遊神醫的下落。
可沒想到只是一見面,這個可以算出神醫行跡的少女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成了這樣。
聯絡到她的能力跟身份,翁明川心下一緊,怕她是在這一眼中窺破了什麼不妙的事。
他定在原地,不知該去扶她,還是把手收回來。
而陳松意接下來的動作,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一站穩,就沒有顧及還沒恢復血色的臉,朝自己走來:“走,我帶你去找遊天——快一點,不然來不及了!”
她說話的聲音很嘶啞,像是剛剛經歷了讓